说到孟婆,这可是钟葵的老熟人了,老远看见孟婆坐在奈何桥前鼓捣什么,走近了闻到一股难言的味道,钟葵凑上去,“忙什么呢?”
孟婆吓了一跳,差点跌落了手中的瓷碗,一个白眼飞过来,“走路不会出声啊!没看见我正研制汤药呢!”
“汤药?孟婆汤啊?”
“孟婆汤我还费什么劲儿,经过千百年的检验了,经典的才是最好的。”孟婆得意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桥下,钟葵好奇心上来了,“那你还研究什么呀?”
“没听过那首歌么,‘给我一杯忘情水,让我一夜不流泪’,是这样唱的吧?”孟婆一脸的沉醉,钟葵却笑喷了,“你这是研究忘情水啊?”
“怎么,不行啊,现在是实验阶段,只要把孟婆汤的剂量调整一下下,再加点别的东西,忘情水就成功了!”孟婆摇曳着风韵的身躯,别提多陶醉了,钟葵忍不住泼她冷水,“你研制成功又有什么用呢,喝碗孟婆汤什么都忘了,还要忘情水干嘛?”
“要你管!”孟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心情陡然变坏了,转过身只给她一个背影,“你怎么来了?又有什么事?”
“我是来上班的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钟葵开心的拿出工作证挂在胸前,孟婆凑过去一看,还真是实习生工作证,“你在哪个部门啊?”
“我在秦广手下做助手。”
孟婆一个踉跄,差点自己摔了瓷碗,“你也太牛了吧,在阎王手底下实习!”
“我这是能力出众,不说这个了,我是带着任务来的。”钟葵不愿让人太多关注自己的“靠山”,还是想要用能力说话,她拿出卷宗,递给孟婆,孟婆只是瞄了一眼,就明白她的来意了。
“不是我小看你,你一实习生,一上来逞什么能啊,这个案子压了有一个月了,别人都办不了,你来你就能办了?”孟婆连连摇头,似乎对钟葵的不自量力很是鄙夷,钟葵好奇心更盛,“什么叫逞能啊,我还没试过呢,你就说我不行,人呢?”
孟婆踢踢脚下,钟葵才注意到孟婆脚下是一块盖板,她打开盖板,像在大海捞针一般,拎出了一缕青烟。
青烟慢慢化成人形,钟葵看见这人形,顿时头皮发麻了,此人身躯呈麻花状,整个人都是拧着的,看来死的时候没少受罪。
钟葵抿着唇,翻开卷宗,对着那人问道,“你就是姚安?”
那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红色的眼睛分外吓人,钟葵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转过脸就呕出了一肚子酸水。
孟婆摇头,递过来一杯水,“说了不行了,就你这承受能力,还怎么干啊。”
钟葵漱了漱口,抹了抹嘴,“我不得适应适应啊,你就看着吧。”钟葵拿出朱砂笔,在姚安的嘴上隔空一划,姚安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姓名年龄家住何处?”
“姚安,三十九岁,临河市人。”名为姚安的人开口,嗓音细弱,听起来和一般的年近四十的男子不太一样,钟葵往前翻了翻卷宗,此人体弱多病,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三岁丧父,十岁丧母,等到他三十五岁,不仅一事无成,连病也没看好,借住的亲戚长辈都一一去世。
家中的积蓄被他看病用完了,只剩下一座从上个世纪开始就荒废的宅子,于是姚安便住了进去,一年半的时间就出了事。
钟葵心中多少对这样的人有些同情,本来看起来恐怖的面孔变得有些温柔了,“姚安,你是怎么死的?”
姚安没有回答,钟葵看向孟婆,她也是束手无策,“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他不开口,能拿他怎么办呢。”
钟葵心说这还真是一桩奇事,“你死前见过什么人没有?”
姚安还是没有回答,钟葵皱眉,如果他除了姓甚名谁什么都不肯说,那就肯定是有隐情了,钟葵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对孟婆说道,“还是把他关回去吧。”
孟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说的吧,你还是别管这事了。”
钟葵陪着聊了一会便快步往回走,路上把姚安的卷宗看了个遍,才觉出了一点线索,等见到了秦广,钟葵抢先一步说道,“姚安的亲人还在地府么?”
“姚安的亲人?你想到什么了?”秦广眼睛亮亮的,似乎对钟葵的问话很感兴趣。
钟葵也是胡乱想到的,“我还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姚安还有亲人在地府么?”
秦广点点头,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套卷宗来,从里面抽出一页,“如果我没记错,姚安有一个亲叔叔,五年前病死的,现在在地府商会任职。”
“地府商会?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先去会会看这个姚安叔叔。”钟葵兴奋的拿着那一页纸走了,秦广默许了钟葵的行为,也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