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小心翼翼的就快走到后门之时,突然从一旁有些昏暗的廊下直接传出了一句很是熟悉的声音。
“你急匆匆的这是去哪?”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程弈只觉得像是一道闪电穿过自己身体,后背直冒冷汗,他即刻停下了脚步,无奈吐了一口气,又迅速换上一脸笑容慢慢转过身来,笑嘻嘻的冲着廊下说道。
“呵呵…原来是父亲回来了。不知父亲可用晚饭了?今晚母亲还特意让厨房给你煲了十里坡的翠鱼汤,父亲可去用些?”
一侧长廊之下,一身紫衣锦服黑靴的文远侯慢慢走了出来,他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站在台阶下手里拿着行李佩剑的程弈,有些生气的说道。
“不要给我七扯八扯,我是问你,大晚上的你这身打扮,急匆匆的是想去哪里?”
程弈看着呵斥自己的父亲,继续一脸笑意盈盈的解释说道。
“父亲,我近来老是梦见祖父,我也对他甚是思念,算算时辰,我正想去南山的千佛寺为祖父去烧香礼佛…”
“烧香礼佛?”
“正是。”
文远侯一脸不悦的走下台阶,来到程弈面前,厉声说道。
“你小子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吗?如今又拿出烧香礼佛的借口来蒙我,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离开京都去璟州都干了些什么吗?你当真以为你只在寺庙中待了两日我不知道吗?”
程弈看到父亲如此严肃,手心也出了把汗。他素来是有些害怕父亲的,如今看来上次璟州之事竟被他拿住了把柄,程弈站在那里没有回答,努力思索着,想尽快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说辞,可父亲这般站在自己面前,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了。
文远侯看着面前程弈不说话只低头努力思索寻找借口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他一眼,继续呵斥说道。
“趁我还没发火,赶快给我滚回去!”
程弈只知道今晚他必须要离开京都赶往安州,如今遇到父亲这般阻拦,也不知他这瞬间哪来的勇气,他抬头看着父亲,说道。
“父亲,你今天拦不住我的,我今晚必须要离开京都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文远侯还没见过程弈敢这般与自己顶嘴,看着程弈理直气壮一脸倔强的样子,他直接一股怒火从心中窜了出来,看着程弈,又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的严肃问道。
“你小子在说什么?一件重要的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既然父亲知道我想干什么,那便应该知道,今天你无论如何是拦不住我的。”
“逆子!混账!”
文远侯骂完程弈,他怕程弈一时糊涂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再让人拿住了把柄,便直接怒气冲冲的拉着他往程家宗祠走去了。他让院中侍卫都退出了宗祠,自己推开了大门,拉着程弈直接往里走去。
“给我跪下!”
程弈知道自己今晚惹怒的父亲,少不了一顿责罚了。他面无惧色的直接跪在了祖宗牌位前,文远侯气冲冲的直接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来了一根藤鞭,指着程弈,说道。
“你这个逆子,今晚你敢当着祖宗牌位起誓,你那件所谓的重要的事,将来不会祸及程家吗?”
程弈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一直都知道他想干什么。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这个人这些年来一贯最擅圆滑世故,也最看重程家前程,既然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筹谋计划,索性今晚就不妨和父亲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也省的他自己总是在父亲面前东瞒西遮,好不痛快。
程弈看着一排排的牌位和燃着的白烛油灯,坚定平静的说道。
“若是成,自然不会祸及程家…”
“那若是败了呢?你真的要拿程家满门上下百余口人为你陪葬吗?纵使你不顾及我和你娘,你两个姐姐怎么办?你那70岁的祖母怎么办?你当真是一点都不考虑你的家人了吗?你个混账,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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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文远侯直接气愤不已的往程弈背上狠狠打了一鞭,程弈突然感觉这后背之上一阵火辣辣之后随即涌来的疼痛,他只咬紧了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缓了一下,说道。
“父亲,你不是一直都在教我程氏一族忠君爱国的道理吗?可我们程氏最该忠的不应该是天下明君吗?若只是一个昏庸无道,陷百姓于水火,置忠臣于牢狱的君王还需要继续忠于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