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根把文秀做的菜端到堂屋来,又去开了一瓶酒,一家人和李、殷两位一块喝了几杯,然后吃饭。这里的中午饭一般都是捞面条,算是不错的生活了。吃饭过程中,佩轩向李、殷两位问了不少上大学的事情,他们定了去北京的时间:八月二十九号。这天他们三人一起,下午从贾庄坐汽车去新乡,晚上从新乡坐火车,第二天早晨到北京,李顺泰把佩轩先送到P大,然后他去Q大,因为Q大离P大很近。听顺泰这么安排,佩轩一家都放心了,佩轩也没出过门,最远也就是到县城,城市一个没去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秀则问了在北京上学生活上需要的用品,他俩说有些可以到学校以后买,那里东西全,也不贵,比如脸盆、暖瓶、毛巾、肥皂、牙具等等。北京冬天有暖气,一条不太厚的被子就可以;冬天北京比河南冷好几度,棉鞋还是要穿的。
下午送走李顺泰和殷华辰后,文秀着急地说:“时间已经比较紧迫了,赶早不赶晚,还是及早准备吧。咱们核计一下,看看有什么,缺什么,一项一项过。佩轩,你去拿纸笔,记下来。”
文秀一项一项说,从被褥床单,到四季的内外上下衣服及鞋袜等等,逐项过,有的打勾,没有的打叉。这样基本勾勒出了一个所需物品的清单。
当然,佩轩和文秀免不了争论,佩轩随便说:“不是必需的就不要准备了,除了裤衩三件,其他一律单件,一件自己做的棉衣就行,外衣一件就可以,春秋冬三季都可以穿。”
文秀质问他说:“衣服脏了怎么洗?至少两件,衣服必须有换洗的。”
佩轩随意说:“晚上洗了,一晚上就干了,第二天不耽误穿,一件就可以了。”
文秀坚持说:“一件不行,至少两件。”
佩轩只好说:“好吧,顶多两件。”
文秀一边想,一边说:“衬衣也要两三件,一年四季都要穿的。棉衣最好有两件,一件薄的,一件厚的。”
佩轩不在乎地说:“一件棉袄就可以了,带一条绒裤吧,棉裤就不用了。”
文秀补充说:“一件厚一点的棉衣也可以,不过必须有一件毛衣。”
佩轩不以为然地说:“毛衣太贵了,就不要了。”
文秀白了一眼佩轩说:“贵不贵你别管,只管需要不需要就行了。”
佩轩执拗地说:“不需要。”
文秀大声说:“需要。”
佩轩争道:“不需要。”
文秀沉着脸说:“你别管了,我给你准备。”
佩轩没好气地说:“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准备了我也不要。”
文秀愤愤地说:“你咋这么霸道?吃饭穿衣是我该管的事,你听一回都不行?你也不要担心钱的事。”
佩轩争辩说:“也不是钱的事,我觉得没必要。”
文秀耐心地说:“佩轩,你去北京上学,是件好事,好事要往好处办,咱多少要体面一点。咱俩在拿通知书的路上,不是说了吗?你要听我的,好不好?”
文秀说着,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知道,如果佩轩要坚持,她不敢不按佩轩的意思办。文秀一想到这,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了。
佩轩看文秀要哭,又心疼又气恼,说:“你看你,这点事还值得哭?也太好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文秀就止不住哭了:“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人家的话一句也不听,你没衣服穿,冻着怎么办?你自己在北京,谁管你?人家着急,你就是不同意。人家又怕你发脾气,呜呜呜。。。。。。”
佩轩皱着眉说:“我不是说了吗?必要的就准备,可要可不要的就别要了,能少花一点就少花一点,不管是谁的钱都是钱。”
文秀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家里怕你在外受委屈,都要给我钱,我不要都吵我,你又不让花,我在中间受气。心疼你你还埋怨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佩轩看文秀一副可怜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可是脸色还是不好看,文秀不敢看他,只是在那流眼泪。
佩轩又说:“你就推到我身上就行了,你知道,我从来是个朴素的人,不喜欢铺张,你让我改变自己的原则,你说我怎么办?”佩轩说这话就是不想妥协。
文秀解释说:“人家也没让你奢侈呀,你到了北京,还是一个农民的样子,谁也改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