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外边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阳光自窗户投射进来,洒了一地的碎金。
自从来了这山顶,月流盈赖床的性子就逐渐收敛。没办法,大家都是晨时便早早洗漱完毕,然后开始练剑的练剑,练拳的练拳,练轻功的练轻功,修身养性的修身养性。诸事搞定之后就是早膳时间,若是错过权当自行放弃用膳,厨房是绝对不会遗留下半点可食用的餐点的。
这是凌大庄主和许小倩从小练武习物时就定下的规矩。
旨在提高他们的自我学习能力和自制能力,培养优良学风,树立良好品质。
在睡觉和吃饭之间,月流盈果断选择了后者。笑话,民以食为天,若是三餐不保,又怎能幸福地一觉到天明。
时间过得飞快,老和尚给庄主大人施针那天,是月流盈最坐立不安的一天。
一百三十六根的雪银针,针针细如牛毛,一排摊了开去,看得月流盈都有些触目惊心。
这一百三十六根要是通通都扎在凌大庄主的身上,那他不得被扎成刺猬才怪。
偏偏老和尚很负责任地告诉她,就是这样没错。
“这得扎多久啊!”月流盈指着一大卷的银针包。
老和尚正在铜盆前净手,随口回了句:“不知道。”
“你是施针的直接负责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此番施针,主要还得看齐烨他的接受能力如何。若是顺利,差不多四个时辰便能结束,若是不顺利……”
“怎样?”月流盈受不了他此时此刻还一副磨磨唧唧吞吞吐吐的样子。
老和尚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就一直扎下去!”
“……”
扎针的时候到底顺不顺利月流盈并不知道,因为闲杂人等被风玄子一律挡在了房门前,没有吩咐不得随意进去,否则按门规处置。
除了他和庄主大人,其余所有人通通都被称为是——闲杂人等!
月流盈无力地趴在门前的饭桌上躺尸,许小倩多番想和她以聊天方式打发时间都宣告失败。
“流盈,我拜托你说说话吧,不然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沉默中的月流盈终于大开金口:“看不出来平日里你那么讨厌你师兄,关键时刻倒是挺关心他。”
许小倩被这么一说,难得显露出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日里那样只是因为师兄老是凶我管我,才不是讨厌他。”
“早明白了。”
“流盈,我们谈谈话,说什么都行,起码这样时间能过得快些。不然这么一直沉默不语地趴着,好难熬啊!”
“那你说我们聊什么?”凌大庄主还在里面受难,现在说什么都没心情。
这扎针就好比动手术一般,风险与成功并存,不过是哪个几率大哪个几率小的问题。
这番道理即便老和尚不说,她心里也明白地跟明镜似的。
许小倩茸拉着脑袋:“不知道,好像没什么好谈的。”
“那不就得了,继续趴着吧。”月流盈又开始在饭桌上呈躺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