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看了看长命锁,又看了看称得上家徒四壁的阿婆家,陆景曜有些不忍。
花阿婆却把手一挥:“拿了初夏的东西,你就走吧。”
说完,她就推着陆景曜往外走。
“阿婆!”在木门即将被关上的一刻,陆景曜再次喊住她。
他把手卡在两页门之间,神情诚恳:“您和我一起回太平山顶吧,初夏不是说过,要把您接回家里一起住吗?”
只见花阿婆很缓慢地摇了摇头,她强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勉强笑着。
“初夏不在了,回那里还有什么意义呢?何况我一个老婆子,自己住着也清净。”
陆景曜沉默着收回手,千言万语都在一句初夏不在了里偃旗息鼓。
花阿婆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快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
沉重的木门在眼前无情地合上。
陆景曜抬头看了一眼风雨欲来的天色,转身离去。
可还没有走几步,他又听见木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他震惊地回头,果然看见花阿婆站在那里。
“初夏的骨灰供奉在哪里?清明十五,我去给她烧纸。”
忍耐了许久的哀伤在这刻彻底爆发,阿婆泪流满面,声音尾调都在颤抖。
“初夏的朋友把她带回闽南了,她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
陆景曜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花阿婆听见。
“那就好。”阿婆不住地点点头,好似得到了一些安慰。
陆景曜也颔首,又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再次转身离去。
“等等!”是花阿婆蹒跚着追上他。
一把崭新的雨伞被塞进掌心。
“别淋雨,要好好的,不要让初夏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