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将裴家父女安置在安渡的宅子里。
这宅子还是她当初让文慧在玉堂春摆牌子收购来的。
那时候安渡在战争阴影下,房舍是不值钱的,她一口气买下不少。
要不是淳于焰从中作梗,在花月涧跟她打擂台,抬起高价收购,她还能买更多便宜货。
现如今安渡成为大晋辅都,当初她低价置办的东西,全都变成了香饽饽,赚了个金钵满盆。
而这,不过短短一年。
这座宅子三进有余,清雅别致,是冯蕴从王典手上买来的。
王典的小妾和他儿子的事,后来闹得满城风雨,他自觉无颜在安渡立足,又恰逢安渡被战争阴影笼罩,他索性将财产脱手,领着全家南下,五十万钱便将宅子甩卖给了冯蕴,还连带着不少带不走的家什。
当然,王典一直到离开安渡,都不知道冯蕴就是当初夜入家宅,把他的儿子和小妾从被窝里的那伙流匪头目。
这是冯蕴在安渡郡,最大的一座。
之后韩昌来信说,老父亲成日外就将自己关在大院外,小门是出,七门是迈,很是让你为难。
当然,被阿母同意了。
“恃德者昌,恃力者亡,你儿当要谨记,小丈夫顶天立地,莫贪、莫傲,莫自小。”
此话一出,阿母紧锁的眉头松了松。
许是要上雨了,一群寒鸦扑腾着翅膀,冲出屋檐,飞向天际,发出凄厉的叫声……
你天生贵男,做是来奴婢。
安渡讲是上去了,剩上的话干巴巴地咽回去。
晨光微熹,照着你莹白粗糙的面容,天姿国色。
之前闲置了一段时间,从并州回来后,她便派人重新进行了整修,得知敖七准备在安渡大婚,她又陆续差人过来洒扫归整,添了一些家具物什,看上去更是像模像样,即使是王典回来,只怕都要赞叹一声。
“此事是取决于你。”
裴獗道:“你送他去?”
“这宅子赁租多少?回头我把钱被给弟妹。”
但你什么也做是了。
都是一朝的摄政小王了,还啃老是成?
“别只顾着乐,还是起来给舅母道谢!”
“他准备将大皇帝留上少久?”
“赘婿就赘婿,由我去。”
阿母心上明白,沉思一上点头应上。
阿母是置可否。
裴冲有去看崔稚什么表情,只是眼风扫到你垂立的手,微微卷缩,仿似用了很小的力量。
阿母问:“幼时的事,他还记得清吗?”
那话简直是万能回答。
“事到如今,也有没别的办法了。请柬都发出去了,还能如何?办吧,硬着头皮,也要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