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偷瞄向司马的眼中闪烁着震撼的精光,而后司马每一句话都深深的震撼着他的心灵,很显然司马带他们来土河绝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也许这一大胆的计划早在司马说出要消灭柯最部三千精锐时就在心中孕育,而他却直到此刻才冒出这么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发现司马真是太过恐怖了,恐怖的有些让人害怕,不过让他庆幸的是自己是他的手下而非敌人,不然的话一定会抓狂!
只听司马说道:“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敌人的敌人是更好的朋友,我们这一次的目的只是柯最部,而种部我们非但不杀他们,还要救他们!”
救种部,很多人都感到难以置信,种部是要杀他们的,可司马居然不借机除掉他们反而还要施仁布德救他们,就算真救了他们那不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在这一点上司马其实也有过考虑,异族,豺狼,与他们合作弄不好就是与虎谋皮,但是他想不通自己与种部有什么深仇大恨连一同对付柯最部这样的大蛋糕都无法弥补的。
再加上种部的危机其实更多的是刘澜把他们牵引其中的,若非是他把祸水引向了种部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快活自在,所以从多方面考量,种部是能够引为助力而非视为敌人的,而且种部身为内迁胡人,本身就是摇摆不定的,如果真把这头猛虎种焕除掉在草原,到时若是有风声传回去那种部会怎么样?会不会彻底倒向和连?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的右北平可就越发的热闹了,内附的乌丸与鲜卑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再加上个种部在上谷,到时候可就真的有些难以收拾了。
所以不管是顾全大局还是蝇头小利,种部的存在只能是拉拢,最不济也要让其保持中立,而且他敢大胆说出救种部又何尝不是算计到种部的人数绝对不多了,不然以种部精锐的战力柯禄敢只留千人?
面对这样一头被缚的猛虎种焕,他这千余人的队伍就算都是羊羔,他这头猛虎也没有能耐吃,所以不管是从大义还是从私心,救种部刻不容缓!
司马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的坚持却并没有向从前那样换来更多的非议,反而是绝对的服从,这是通过一场场战斗积累下来的威望,所以当司马目光坚定的喊着杀柯部救种部时,千人居然齐声大喝:“干掉柯部,救出种部!”
赵洪小子最卖力,嗷嗷叫着与士兵们振臂怒吼着,虽然心中有过司马太过宽宏大量的想法,但当司马珍而重之地喊出救种部后他知道司马是极为认真思考过,虽然不知道司马这样做到底有何深意,但他却相信司马这样做绝对有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自己太笨想不出来罢了!
伽罗部部,大帅穹帐。
柯容兴冲冲地进来,向受伤后一直阴沉沉的千长柯禄禀报道:“千长,有汉人的消息了!”
霍地站起,却不想牵动了伤口,嗖的一声倒吸了口冷气的柯禄反而又变得平静了起来,他最怕的就是汉人躲起来,如今找到了,也就能够安心了,沉声问:“他们现在在哪?”
柯容目露喜色,找了一日终于找到了这支消失了一天的汉人部队能不高兴?敛容说道:“派去的人在五十里外发现了新鲜的马粪,规模较大,料想就是这支消失的汉人部队,随即四下找寻,果然不出所料在土河找到了这支汉人部队!”
柯禄的脸色一变,那本来因为受伤有些苍白的容颜因为得到这一消息越发的煞白了,忙问道:“你确定汉人的部队出现在土河了?”
&反复询问了探子,无比确定!”
&河,又是土河,汉人去那干什么?”柯禄念叨着,忽然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千余人的部队不就正好在那里吗?难道这些汉人是要……想到这里,柯禄大惊失色道:“不好,该死的汉人一定是要对付契节!”
柯容闻言大惊:“如若真是这样还好,怕就怕是汉人与种部早有勾结,他们里应外合,契节可就插翅难逃了!”
柯禄的眉头紧锁,若是契节兵败的话,那么汉人与种部合二为一后他们的规模将一下子变得有多恐怖,再加上那该死狡猾的汉人出谋划策,到时候可就真危险了!已经坐卧难安的柯禄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霍的站起来说:“一定要赶在汉人去救种部前支援契节,现在集合部队,立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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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柯容出去准备集结队伍的同时,一年轻士卒匆忙进账,在其耳边低声禀报道:“千长您交代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基本锁定应该是在宇文仲德帐内!”
&确定!”柯禄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么关键的时刻偏偏又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一时间让他有些踌躇难决,柯容当然知道他们在伽罗部找什么,相比这件事汉人那就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进言道:“千长,不如您留下处理,我带千余部族过去?”
&里的事情刻不容缓,但契节那里也十万火急!”
柯禄心中盘算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柯容,道:“这样,我这里就留五百人,其余人你都带走,如今的伽罗部全是些老弱,有这五百人足够我应付的了,倒是你那边去少了人恐怕难以应付!”
&长,还是多留些人手吧,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百人,对付伽罗部绰绰有余,区区宇文仲德,我还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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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河,响水瀑布。
&家抓紧时间!”
刘澜不停催促着,此时的士卒们砍到了无数树木,做成了一面面大盾,张正看着这些松松垮垮的盾牌皱着眉说:“司马做这些有用?坚持不了几下就全散架了!”
&应该见到过种部与鲜卑人交战时的场景,一会儿我们要战斗的地方地势狭窄,骑兵无法展开阵型,所以步兵更为有利,只要能靠着这些盾牌坚持几波箭雨的攻击,迫近了他们,那时砍这些个人挤人马挤马的鲜卑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司马回头看了眼正在靠着麻绳将几块削平了的木头组装成盾牌的众人,脸色掠过一道嗜血的杀机,森然说:“所以这些盾牌不需要多精良,只要靠近了鲜卑人,那他们就是不死也难了!”
司马骤然看向他的目光让张正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如同是被猛兽盯上了一样,背后直冒冷汗,但他却知道司马并不是要对他如何而是要对鲜卑人下狠手了。
而此时司马心中却是想着李翔他们与柯最部交战时的情形,如果说眼睁睁的看着百多人死在面前而无动于衷那他就不是刘澜了,之所以一直忍着是因为自己的力量渺小,但此时一直对那百多人的阵亡耿耿于怀的司马在得此良机后当然不能错过,心想着兄弟们你们能瞑目了,这仇我很快就能替你们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