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伸爪探了探元曜的额头,道:“好烫!主人,书呆子是不是要死了?”
白姬道:“不过是淋了一场秋雨,着凉了而已,不至于死的。”
“可是,好烫呀。书呆子再这么发烧下去,脑子都会烧坏了。”
“唔,轩之本来也不聪明……离奴,你去后院看看张大夫开的药煎好了吗?我来给轩之换湿毛巾。”
“是。”
黑猫飞奔向后院。
白姬拿下覆盖在元曜额头的湿毛巾,在铜盆里用冷水浸过之后,又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突然,白姬浑身一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白姬放下毛巾,疾步走到后院,朝南方的夜空望去。
夜空之中,一片黑云压来,掩盖了繁星。
白姬望着黑云席卷的夜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草地上,黑猫守着红泥火炉熬药,它见白姬站在廊下发愣,不由得问道:“主人,您怎么了?”
白姬喃喃道:“南边有尸气蔓延……秋天是重阴之岁,本就易侵邪祟,又遇到如此凶猛的尸气,大事不妙了……”
黑猫一边扇药炉,一边打呵欠,道:“主人多虑了,不过是尸气而已,多烧些茱萸、艾草去一去味就是了,也不是多大事……哈欠……”
白姬望着夜空,沉默不语。
秋云暗淡,天地昏沉。
缥缈阁,里间。
元曜奄奄无力地躺在贵妃榻上,头昏脑胀,浑身乏力。
前几日,元曜出去送货,不小心淋了一场秋雨,回来就着凉生病了。以往,元曜受凉生病,延医吃药之后,几日就会痊愈,这一次却恢复得十分缓慢。吃了几日汤药,不仅没有见好,受凉的症状反而更加重了。
元曜不明白为什么。
白姬说,这是因为秋天是重阴之岁,秋雨之中也带有阴祟之气,淋了秋雨,阴气入体,自然不易痊愈。且吃药养息着,多晒几次秋日的艳阳,阴气散去,便会好起来。
元曜等着晒秋阳,可是一连几日,都是阴沉的天气。
离奴走进来,他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和一碟红枣蜜饯。
“书呆子,喝药啦。”
元曜十分感动,这几天离奴一直任劳任怨地照顾生病的他,给他抓药、熬药、端药,还给胃口不好吃不下饭的他煮清淡的粥喝。
元曜挣扎着坐起来,道:“多谢离奴老弟。”
元曜喝了一口汤药,温度正好,但却十分苦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离奴鼓励道:“书呆子,不要怕苦,一口气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