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味已淡,他拿着自己和秦云东的茶杯去换茶叶。
秦云东震惊了。
魏郡有个绰号叫不粘锅,所有可能违纪的事,他都躲得远远的,这种公然违反原则替人说情的事,他肯定是碰都不碰。
今天他是怎么了,这么明确要保刘宝禄?
魏郡端着茶杯回来,递给秦云东。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向来不干涉纪委的工作,今天为什么要替刘宝禄说话。
”
秦云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头。
“刘宝禄被举报的事已经传播开,鑫九天公司正在大规模撤离,原来说好的投资也停止拨付,县里原本指望的资金断了,眼看这个月就揭不开锅了。
”
魏郡说着深深叹口气。
秦云东很诧异,他知道浠水县经济不好,但没想到会如此糟糕?
“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
我的前任搞了一次省农村运动会,大搞基础建设,借债借到连利息都付不起。
他留下烂摊子升迁走了,但五年过去,到现在也缓不过这口气。
”
魏郡喝了一口酒,苦笑着摇摇头。
浠水县每年财政有一半都要用于支付贷款利息,导致民生支出的窟窿很大,医疗、教育、交通、文化、水电气等等都是寅吃卯粮,每月拆东墙补西墙凑合着过日子。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硬顶赵祥国的酒文化的项目吧,如果任由他再胡搞一气,浠水就彻底没指望了。
”
“我明白魏书记的难处了。
虽然浠水县很困难,但外部环境非常好。
国家蒸蒸日上,今年肯定能进TO,浠水县可以借助千载难逢的大势摆脱困局,未来还是大有可为的。
”
“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三代,我相信浠水以后有翻身的一天。
但一代人说一代人的事,我就是个烂房子的裱糊匠。
现在只能努力维持,不让房倒屋塌。
”
魏郡不像秦云东那么乐观。
他距离退休年龄没几年了,以后浠水成什么样子,不是他关心的事。
魏郡只希望能维持住目前的局面,不要让浠水财政彻底崩盘,他就算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