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出了门,就见院里的桌椅已经搬光,地面上的垃圾还没有清理,就在满地肮脏之中挤满了光脊梁汉子。大都刚从宿醉中醒来,摇头晃脑翻着白眼,一脸茫然之色,站在那里发呆。
“好狡猾的刘正心,赶的正是好时机!”杨相见手下这幅样子,心中大急。
“拿冷水泼他们!”杨相对清醒的庄客说道,立刻就有人端着水劈头盖脸朝人群泼去。
这一下果然管用,众庄客打了个寒战,立刻醒了过来,听杨相把事情说了,顿时一片哗然。
杨相高呼道:“狗官要置我于死地,我杨相绝不会束手就擒,爷爷要造反了!不想跟我干的,速速离开。”
“我们誓死追随东主!”一些庄客叫道。
“跑什么跑?杀他娘的!”邹氏叔侄精赤着身子在人群中叫道。
杨相扫了人群一眼,看出来大部分人都在犹豫,只不过不敢站出来逃走。
“此时不是讲人情的时候,手里人手越多越好,就算他们不情愿,被我裹挟着造反,也由不得他们了。”
杨相心一横,下令道:“商山剿匪队伍,立刻去库里领衣甲武器!”
“走!”史进几个一挥手,带着一伙老庄客先行,一起往仓库涌去,其他人也只好跟着一起去。
“保叔,你速去把家里老小还有打谷场上的老弱都带到后院。陈泰,准备车辆牲畜,收拾金银细软,都装好了,和保叔一起在后院等着。”
二人领命,急急去了。
不一会,众人便提着武器和盔甲返回,手忙脚乱的互相帮着穿盔甲。
杨相也拿起自己的皮甲往身上套,这时张安父子扛着几幅铁甲奔来,对杨相道:“东主,刀剑无眼,你还是穿上铁甲吧!”
“铁甲太重,步战不方便。放车上带走。”杨相说了一声,继续穿戴。
一旁的史进说道:“哥哥,家里有两匹马,我们俩穿上铁甲,上马冲头阵!”
“对啊!”杨相虽然会骑战,但是从没有与人交过手,习惯了步战。经史进提醒,忙叫道:“快把马备好,给我牵来!”
铁甲一个人很难穿上,杨相张开手臂,一边让张安父子帮他披挂,一边紧张思考着对策:“人数处于绝对劣势,对方又是正规军队,正面硬拼的话,肯定会战败。必须出其不意!”
忙乱之中,七十多条汉子已经披好了甲,一色大红罩袍,火红头巾,和上次剿匪一样的装束,都手握武器等待杨相号令。
杨相一身铿锵铁甲,头戴雁翎铁盔,提着朴刀翻身上马,高声说道:“官兵趁我酒醉深夜偷袭,又人多势众,必然轻敌。我们便将计就计,引他们入彀!”
“听我号令!全宅熄灯,只留门前几盏照明,院里众人,一概噤声。作战之人全部在大门前列队,大门一开,就随我冲杀出去!”
他打马走到门口,史进铁甲铁枪红缨盔,走过来和他并排站在最前方。牛贲、曹正和老庄客及各乡好汉排到了他们身后,邹渊邹润也穿了身皮甲混在里面,时迁带着手持长枪的流民庄客在最后列队。
全伙人无声肃立着,刚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听到外面密集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又有火光亮起,大队官兵杀到了杨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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