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真吗?秦子阳,我现在才深刻体会到你的可怕。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果然翻脸之后可以立马跟换了个人似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没有结果,只是我没想到你做得这么决绝,你那一句‘恶心’让我的胃都跟着拧在了一起。其实我从来也没打算爱上你,更没想过要纠缠你,可不知怎么的,我就天天总想着你,心疼你,这心一旦遇到你那冷漠的眼神就如同被刀子割着肉,一下一下的,生生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抿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过了半晌,他低下头,掏出手机,合上没多久,我的手机便接到来自系统的提示,银行账户里已经多了五百万。呵,真是高效率。
我收起手机,拉着他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开始往高脚杯里倒。
“秦少果然高效率。来,临别前最后一杯酒,我敬你。”
“谢谢。”他接过,或许是我干脆的态度讨得了他的欢喜,他的唇角竟然微勾了起来,仍是不经意间就散发出那股子说不出来的迷人。
“来,干了。”杯子相碰,发出清脆得好似银铃一般的响声。
酒喝下后,我开始拉着他跳舞,紧紧地拥着他的腰,等着他慢慢热起来。
“你在酒里放了东西?”
“什么东西秦少不知道吗?我以为这些东西也是你们圈里常玩的呵。”
“苏念锦……”他的脸绷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随即像是水妖一样贴上去攀上他的身子,扬高头,细细地啄吻着他。
他眉头一拧,想要避开。
“没有下次了。”我贴着他轻轻地说。
听我这样说,秦子阳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张开嘴,任凭我舌头长驱直入。少顷,他反客为主,牢牢扣住我的脑袋,然后不知是谁先主动的,我们开始撕扯彼此的衣服,跌跌撞撞进了房间。
这次是我最为疯狂的一次,抛开了所有,撕咬一样地吻着他。吻着他时而温柔时而冷漠如寒霜一样的眼,吻着那张总是被说成无情的薄唇。然后我的手开始向下,我俩像是小兽厮打一样地纠缠在一起……
之后我把头从他胸口抬起来,看着他的脸,问:“你还记得梁以烟不?”
看着他没有特别神情的脸,我轻笑道:“呵呵,你当然不记得了,估计就连萧洛也不记得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我记得她曾对我说过的一番话。”
秦子阳仍躺在那儿,并不太在意我说了些什么,脸上从始至终都很平静,那是酣畅之后的倦怠,而我也近乎于自言自语地继续道:“在大连时我曾对你说过的……”我抚上他的胸,低下头,贴着他的脸,“我说过,秦子阳,你要是让我痛了,我也会让你痛的,千百倍地痛……”
“秦子阳,如果我说我有了孩子呢,你会不会想要?”
“不会。”
“即使我不会拿这个孩子威胁你什么?”
“是。”
“呵呵,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在乎一个孩子。”
“今天之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苏念锦,记住你说的这句话。”
“我会记得的。只是我刚刚和你说过的,恐怕是你没记住,我现在再重复一遍。我说了,你要是让我痛了,我也会让你痛的,比我现在还痛,千百倍地痛。”
话语落下间,我从床底抽出一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刀,不是很尖锐,却足以伤人。我迅速地往他胳膊上刺去,狠狠地,毫不留情地。他反应极快,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迅速隔开,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刀,用力甩开,但一条胳膊仍是被划出了一道粗长的口子,深可见骨,鲜血如川河奔涌而出。
他抬起手狠抽了我一个耳光,“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就都不好过,怎么样?”我学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奔向那把刀——那上面还沾着血,紧紧地握在手中,向他走来。
此时他已经翻身下地,一只手拿出急救箱里的纱布按在受伤的手臂上,见我手中拿着刀,便猛地用脚一踢,正好踢中我的腹部。
我痛得弯下腰,死死地抱住肚子,然后感觉有什么正从身体中流走,热热的液体开始往下涌。痛,死一般的痛。然而,当我抬起手,看到那双手中沾满血时,忽然笑了。
我说:“秦子阳,你果然是不要他的。”
他面如死灰地看着我,过了好久才有了一丝表情,那双眉渐渐地皱了起来,越来越纠结,最后弯成一个死结。
“苏念锦,你真狠。”
“狠?怎么比得过你。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下我有多痛,这里到底有多痛。”我比着左边的胸口,直起身子,下体依然流着血,嗓子像是被撕裂开来,每说出一句话都要靠强大的意志来支撑。
“秦子阳,你的痛只是我的千百分之一,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至少让你趴在别的女人的胸口时,会记得曾有一个女人为你流过血,流过泪。”说完这句话,我再也没有了多余的力气,似乎所有的气力都是为了强撑自己用最坚强的姿态说完这一句话。
疼晕在地上的前一刻,我看到的依然是那个身影——高高在上、淡漠、疏离,却又是那般充满魅惑的秦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