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疯这时候才露出了笑容。
我转头对保安大哥说:“XX路。”
三疯问句:“那地儿的楼盘很一般,确定是那阔少住的?”
我说:“我不是说了吗?他爸都被逮了,他当然不会住自己那。”
三疯默了会儿,只警告我说:“别给我玩花样,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没有再应声,心里却是直打鼓。
自然是不能真的带三疯去孙霆均家里,现在的孙霆均就是一条虫,身边除了沈芳,别的什么人都没有。我如果真带三疯去了,这一个个踹着砍刀的家伙还不得把孙霆均给剁碎了,说不定连带沈芳都会遭殃。可如果我刚刚僵持在那,很可能我自己就变成了三疯威胁阿临的武器。既然不能硬碰硬,就只能智取了。
车子行驶的过程中,天完全黑透了。
一个不显眼的小区门口,车子渐渐停下。
“就这儿吗?”三疯问。
我说:“嗯。车能开进去,幢数比较靠里头,走进去远。”
“信你一次。要敢骗我,我他妈弄死你!”三疯从一个半大小子手里接过了一把砍刀。
用黑布头缠着的刀指向我说:“你们俩,先下车!”
这三疯的警觉意识还真不错,要是他们先急吼吼的下车了,我还能让保安大哥把油门一踩,直接把这几人给搁这。
心里微叹口气,我兀自开了车门。
三疯和两个半大小子也很快下了车。
我往往四周,四通八达,偶尔有几个家庭带着小孩在社区摆放几个健身器材的场地里玩耍。
如果这会我肚子里没有孩子,既能跑又能跳,还能真怕了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家伙不成。
然而,正因为我深知自己是个孕育着生命的母亲,我的责任重大,除了瞻前顾后还能怎样。
我变得如此如此胆小,又如此如此坚强。
车上被清空了。
我走在最前面,保安大哥挨在我旁边。
而三疯他们就跟着我们身后。
保安大哥东张西望,大概也是在寻找什么机会,或者寻找什么可以拿在手里当家伙的东西和他们在小区里干起来。
要知道,如果是七十年代的北方,只要有人拿家伙出来干架,不管身边有多少路人,不管小区门口有没有保安值班,大部分人都会跑的远远的,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生怕自己冤枉的也而被砍几刀。
而现在,如遇两帮人干架,路人也会跑的远远的,但和以前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跑远了的路人会找个稍微安全点的角落,掏出手机咔咔一拍。
用不了几分钟,朋友圈就开始刷屏,转发。连报警可能都不需要就立马会引起附近公安的注意。
保安大哥肯定知道这一点,只是三疯他们都有家伙,而且还是三个人,如果没有把握,保安大哥不轻举妄动无疑是极其正确的决定。
可正是因为保安大哥的东张西望惹得三疯警觉。
三疯一脚就剁在了保安大哥的屁股上,低骂一句:“东张西望在看什么?别给我耍滑头,要不然就让你当太监,一辈子都碰不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