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应声退下,君殇看着折子迟迟没落笔。
最后“啪”的合上,走到木窗旁看着外面凉凉夜色,薄唇紧抿。
那血腥味似乎还在嘴里没有消散,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云念卿脖颈淌血,含泪惊恐呆滞,吓的魂飞魄散的模样。
“喜欢?还敢来吗。”他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自那夜之后云念卿没有去书房,也没有踏出屋子。
只有容霁每日去小院给云念卿换药。
“伤口已经结痂了。”
把缠绕脖颈的绷带解开,看到下面的伤口容霁宽慰道,“没什么大问题。”
“其实换药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然还有白榆。”
云念卿面露抱歉,“容公子每日跑那么远来,真是麻烦你了。”
“我在紫竹小筑也是闲的没事,出来走走反而更好。”
他将调配好的膏药拿出,一点点敷在脖颈牙印周围,“更何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云念卿眼帘微抬,眼底闪过一丝讶色,“受人之托?”
“嗯,是殿下。”
容霁没有拐弯抹角,如实相告。
云念卿脸上浮现一抹惊喜,眸中笑意真实,“如此看来,太子哥哥还是关心我的。”
她的脸上藏着少女情窦初开的欢喜,瞧着铜镜脖颈上的痕迹,顿时紧张了起来,“会留疤吗?”
“留疤就不好看了,太子哥哥一定不会喜欢。”
“不会留疤,殿下给的这药很好。”
如此,云念卿紧张的心慢慢放下,“不会留疤就好。”
“当时太子哥哥太吓人了,我都不敢有动作。”
“也不知,太子哥哥这毒能不能有办法解。”说到此处她满脸担忧,“若是被别人瞧着,肯定会大做文章,攻击太子哥哥。”
“容公子。”
云念卿透过铜镜看着给自己包扎的人,声音缓缓,“你真的没办法解吗?”
容霁摇头,“我医术不精,无能为力。”
云念卿失望垂眸,翦水秋瞳闪过幽笑。
见云念卿如此,容霁想了想安慰道,“别担心,我不能是因为医术不精。”
“天盛之中,有制毒之人,或许还有其他人能解也说不一定。”
“船到桥头自然直,无须过多忧心。”
“我看着太子哥哥毒发难受。”云念卿低声闷闷。
容霁将绷带打上结,清冽出声,“换好药了,容霁先行告退。”
云念卿起身相送,目送容霁走小院,直至完全消失。
“准备点东西,我去趟书房。”她头也不回对白榆道,“君殇都把你调回来了,我自然得去感谢。”
“是。”
白榆下去准备,云念卿走过铜镜站定。
微微歪头,盯着铜镜里缠绕着绷带的脖颈。
这伤可是他咬的,自然要他好好看看。
回忆一下,他当时是怎么个理智都无法控制,不人不鬼。
白榆用食盒装上一盘糕点,就跟着云念卿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