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戈朗没有再看她,转过身拿起用过的工具到一旁清洗。
这时,花寻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框:“外面库房的锁打不开了。”
沈霓裳走出去:“怎么回事?”
“早前用的三簧锁,前几日大安觉着不踏实,昨日换了一把十二簧锁,方才他们去点存,发现锁打不开了。”花寻道。
“怎么突然想起换锁?”沈霓裳奇怪。
“他知道我要告假,前几日铺子开业,他去瞧了眼,回来就说要换锁。”花寻眼底也带了些怪异笑意,“前两日没换锁,他一晚上要起来好几回去前面查看。”
看花寻这样笑,沈霓裳哪里还能不明白,无奈笑了笑:“你也别笑话大安,人家这叫谨小慎微,总归是有责任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花寻看沈霓裳一眼,冲她身后提声喊道:“在夸你呢,就别躲了。”
沈霓裳转身,大安也转身过来,应该是方才进来正听见花寻在糗他,有些不好意思,就转身走了,没想到沈霓裳还夸了他,又被花寻喊住。
大安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窘然,似乎有些不自在,玉春在一旁捂住嘴偷笑,大安更不自在了,指指外面,比划了下,意思是他去看看那锁。
沈霓裳点头,玉春也好奇,跟着一道出去了。
不多时,玉春回来了:“小姐,打不开呢。”
沈霓裳蹙了蹙眉,确实有些麻烦,库房不但要放材料还要取用材料,放香料的库房不但位置朝向有讲究。同香窖一样,墙壁地面都要经过处理,这么多材料也不能随意放置。
“砸开吧,过几日让商子路寻个稳妥的人再来换门。”思量了下,沈霓裳只能这般处置。
“不用砸。”
玉春正准备领命而出,容苏的声音响起。
沈霓裳回头一看,容苏站在门口,賽戈朗也跟着出来了。
沈霓裳露出不解,容苏噙笑看了賽戈朗一眼,賽戈朗朝玉春走去,示意她前面带路。
花寻本抱臂靠在柱子上,此刻也放下胳膊走了出来:“我先出去看着。”
这话的意思,是他先出去清场,免得被人看见賽戈朗。
沈霓裳见容苏没有解释的意思,想了想,也跟着一道出去了。
走到外面的库房门口,大安还在试图上下拧动锁匙,但锁匙好似卡在了锁眼里,动弹不得。
大安头上汗都出来了。
賽戈朗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胳膊,大安愣了下,让开来,賽戈朗把锁匙抽出来,凑近看了下锁眼,然后把锁匙塞进去,弯腰侧首用耳朵贴着铜锁,手微微的转动了下锁匙,似乎在听声音。
玉春拉拉沈霓裳的袖子,小声问:“小姐,他能开么?”
“兴许能吧。”沈霓裳看了眼容苏。
賽戈朗站起身比划了下,沈霓裳没看明白,大安却好像懂了,用手比了个动作,賽戈朗点点头。
大安很快去寻了一截铁丝过来,铁丝有些细,賽戈朗用手也不知怎么弄,很快就弄成三根绞在一起,又将前面留出的一截掰成一个小小的钩状,下一刻,他俯首再度贴近铜锁,将铁丝捅进去,只听的接连十二声好似什么开关被打开的细小声响,铜锁“叭”地就打开了。
“真厉害——”玉春惊奇的望着,发出惊叹。
这十二簧锁顾名思义,有十二个簧片,不仅价格比一般的三簧锁要高出许多,防盗功能也是一等一的。
可在賽戈朗的手里,好似一件玩具一般。
賽戈朗取下铜锁端详了一番,朝容苏看了眼,拿着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