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你们交易了些什么买卖?”沈霓裳问。
欧阳泽明期期艾艾。
“不能说?”沈霓裳也不生气,语气平静。
“行有行规……”欧阳泽明小心觑了一眼身边的穆清,小声道,“同沈姑娘有关的部分,规矩是规矩,人情也能讲,可泽明也不能太过,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行,我也不为难你。”沈霓裳微微一笑,“便说说同我有关的部分吧?”
青丝如缎顺滑,素颜如玉,一笑间柔美分外动人。
欧阳泽明又看呆,眸光瞬间光彩大作,惊喜难掩。
凌飞抱着胳膊淡淡咳了声。
“说,说,马上就说!”欧阳泽明瞬间回神,“七月初八,米厚邦拿着沈姑娘的画像让寻人,言明查明家世情形。小生当时正好在云州,因是熟客,要求也不麻烦,便去查了。三日后交付。”
“你们查了些什么?你去查的?”穆清冷冷问。
“不过五百年银子的生意怎值得我出手?”欧阳泽明挺了挺胸膛,“只查了姓名年岁家世之类,皆是些寻常情形。沈姑娘当时也不在云州,便是想查也不好查啊。”
“就这些?真没别的?”穆清冷眼直视。
“兄弟,真没有。”欧阳泽明笑眯眯道,“五百两银子只值这个价,哥哥怎会骗兄弟你?真真地,真的不能再真!不信你问花寻,哥哥我可不会做亏本买卖?他一个老男人,长得也难看,哥哥我难不成还友情附送?那是决计不能的。”
众人看向花寻。
花寻点点头:“他第一好色,其次爱财。”
简明扼要,也算肯定。
众人还没再说话,欧阳泽明又开口了。
振振有词:“花寻,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怎能说得如此粗俗?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哥哥我不过比寻常人更爱那么些许,所谓风流而不下流,便是说得哥哥这般的人。”
欧阳泽明一脸正经,仿佛方才被堵在房中的人不是他一般。
“是,你不下流。”花寻目无表情,“下流的人都被熏兔子熏成落汤鸡了。”
欧阳泽明一滞,打了个哈哈儿,转首看向沈霓裳,“当日我一见沈姑娘画像便觉十分有缘,如今得见,果是一见如故。早前我问花寻,花寻才道被沈姑娘聘任,我本欲同花寻一道前往,这小子一点不兄弟,我话还没说完,他偷偷跑了。我只能跟着过来,便是想告诉沈姑娘,那个狗胆包天胆敢窥伺沈姑娘的米厚邦已经回了云州。两个时辰前进的城门,小生觉得这个消息十分紧要,故而才冒昧上门……不曾想倒引得大家误会一场。”
欧阳泽明还捂住右眼,做出一副唏嘘叹息模样,像模像样,却是分外搞笑。
花寻再次调开头,不想再看这不要脸至极的小子。
一屋子人皆心知肚明,可这个时候,也不想再同这满嘴遛马的家伙瞎扯。
凌飞正色看向沈霓裳,同时从怀中取出一份大红请柬递给沈霓裳:“十里铺米家二少奶奶的请柬,约我们三人今晚戌时正赴宴。”
史红衣约他们戌时正赴宴?
这么晚?
戌时正是八点钟……在这个世界差不多是快要入寝的时间了。
史红衣所说的帮忙,莫非就在今夜?
可欧阳泽明说米厚邦刚回云州,这是巧合还是刻意?
“米家大少奶奶失踪,你们桃花坞可知情?”沈霓裳问欧阳泽明。
欧阳泽明一愣:“这个真不知。”
见沈霓裳目光怀疑,他又诚恳解释道:“我们虽做这一行,可世上人千千万,每日事情也千千万,小生也顾及不得啊。”
“那你怎知米厚邦回云州了?”穆清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