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獠便道:“我回老家是为了父亲母亲的墓穴合葬,还有修祖祠回来的,不要提官职,在家里只论家族辈分。”示意两人坐下,而两人竟然就乖乖的坐下了。
赵雩刚刚听他们说情况,才明白了为什么刚刚在那边,几个妇人跟自己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秦獠看了秦克芹一眼,秦克芹便忙低下头也不敢替秦獠吹捧了,秦獠这才将自己准备怎么修祖祠的事情说了说:“具体的只是我和太爷商量的,正好堂伯回来了,便一起商量。”
秦项正自然是连连点头,脸上的惊吓还有些没有散去,讪讪的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秦克芹一看他们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这才觉着严重,忙陪着笑脸缓和了几句,又不停的说了说修祖祠的事情,秦项正这才恢复了一些,点了点头。
赵雩便看了秦獠一眼。
秦獠也明白了,他们才到家,又是长途跋涉回来的,倒是也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就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于是叫他们先休息,明天再说。
秦项正呐呐的起来了,一家子这才跟着下人去了给他们收拾的那个宅子,秦克芹为了弥补,忙也跟着过去张罗。
赵雩就没有过去,问秦獠是怎么遇上的。
秦獠说了,道:“查案子的时候也找过他们一家子,不过因为他们走得早,料想没见过我母亲,因此也没有认真的找。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挖盐井。”
赵雩想起那个堂妹,袖子略短,一直的偷着扯。叹了口气,转身去给秦獠倒了杯茶,秦獠接过去喝了,看看外面的天,又出去了。
赵雩在这边叫厨娘多做些吃得,来不及的话就去街上买,那边回来的人多,人手一时都不够,书荣跟着秦獠出去了一会儿又被叫回来,和厨娘一起去街上买东西。
一直忙碌到太阳下山,秦獠这才回来,赵雩早已经叫人烧了洗澡水,秦獠洗了澡,换了件墨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过去看了看秦项正那边安排的如何。
晚饭一起吃的,饭桌上秦项正一家子依然拘谨,赵雩这个桌子,那堂妹就没有上桌。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赵雩叫人去找,一家子吃饭,何必躲起来?小招找了半天才找到,偏还不过来,小招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劝的堂妹终于肯上桌了,过来坐下了还在偷眼的看自己的母亲。
吃了饭略聊了两句便不耽误他们休息,秦獠和赵雩回到了自己的这边住的宅子。
赵雩服侍秦獠脱了长衫,又掀开了内衫的衣领子看了看肩膀,果然有些发红,不由的心疼,伸手轻轻揉了揉。
秦獠笑,抓住了她的手:“放心吧,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为爹娘做点事,心里才安心。”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轻轻亲了一下。
“没想到果然如此,这边一动土,族人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两人上床躺下,秦獠枕着自己的手,半天了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赵雩一下笑了,道:“这是好事,慢慢的聚拢在一起,无论什么事情也有个照应,起码的外面的族人能有个后路,在外面实在过得不如意了,就回来了好了。”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这位堂伯父一家,因为爱面子而不肯回来。
大约的是因为走得时候,儿子、女婿的都是为官的,风光的很,谁知道那么快就丢了官,太狼狈的回来实在没面子吧。
“他们说没说为什么丢官?”赵雩问道。
秦獠转身搂住了她:“不知道,没问,也没说……如果不合适就不会问。”
赵雩嗯了一声,秦獠的意思是,若是走的时候秦项正不提请秦獠帮着几个儿子谋个前程,那么就不问,如果秦项正想叫几个儿子跟秦獠这里谋前程,秦獠自然要问清楚他们之前是犯了什么事。
不过,那几个儿子全都是读过书的,大儿子和女婿甚至为过官,真的能安心一辈子为民?何况现在还有秦獠这个帮他们很容易的人在。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秦獠便已经睡着了,到底白天干了活的,听见他绵长的呼吸,赵雩恐吵醒了他,翻身也不敢,闭着眼睛细长的呼吸,一会儿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