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细雨,淅淅沥沥,淋湿街道,那股子湿冷直钻进人心里边去。
江南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街道一端,路人行色匆匆,五颜六色的伞来来去去,唯独他挺立如松。
身高腿长,一袭黑风衣衬得身形更显挺拔修长,他似江南烟雨中一枝青翠挺拔的竹,却还更添几分江畔垂柳的细腻多情。
这样的男人,立于芸芸众生中,极端惹人注目。
安彦臣忙碌一天,略带疲惫的从大楼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对面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
他只惊讶一瞬,便迅速恢复镇定。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越过街道越过人群向自己走来。
江南一直走到安彦臣眼前,近到不能再近,他的伞几乎就要将人罩住。
他甚至比高大俊美的安彦臣还要略高一些,因此,他垂下长睫,柔光自那双夺魄的黑眸中绽放,就这么看着眼前人。
“安彦臣,好久不见。”江南一笑,满城烟雨皆多情,朦胧景致皆失色。
安彦臣缓缓绽放笑颜,眉眼皆染温柔,春风拂面、春暖花开。
一秒后迅速变脸,春花凋零、一秒入冬。
安彦臣眉目清冷,薄唇吐出冰渣,只一个字:“滚!”
“我去见安彦臣了。”江南那双多情眼眸如望虚空如置幻影,“他对我笑。”
苍焱差点被酒呛着,他放下酒杯一脸怪异,“他对你笑?不能吧?”
江南弹弹烟灰,“他还跟我说话。”
“说啥?”
“滚。”
苍焱本以为江南在骂他,刚准备撒泼,倏然领悟,这是安彦臣对江南说的。
哈哈哈哈——
苍焱笑得直抽抽,他就喜欢江南这股子疯劲。
无疑,江南也是个疯批,只不过跟苍焱的表现形式不太一样。江南有种平静且充满喜感的疯,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却都不干人事。
这种人极具有迷惑性,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中招,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种。
“你说你贱不贱呐?上赶着找骂。你找他干嘛?他能给你什么好话?没揍你都算他客气。”
江南笑笑,也不反驳。
他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放下玻璃杯,他咂咂嘴,“我有一个心愿,一直没能实现。
我这人吧,心里有事就不踏实,吃不香,睡不好,所以我一定要了却心愿。”
“什么心愿?你想干嘛?”
江南又咬住那根烟,猛吸两口,吞云吐雾,一片白雾中话音落地:“我想睡他!”
噗——
苍焱酒全喷了。
江南也不介意苍焱将他的小吧台喷一桌子酒,他甚至体贴的拍拍苍焱后背,怕大外甥呛着。
苍焱一把挥开那只手,“你有病吧!你来真的?安彦臣?你口味挺重哈!”
“不好吗?”
“哪里好?好哪里?他连我老婆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还敢惦记我老婆,嗤,不自量力!”
江南歪着头看苍焱,面上没什么表情,唇边还挂着一抹笑,“说得对。我也觉得沁沁好。”
“是吧!”苍焱可爱听别人夸他老婆,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