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茼和念湘自然不希望她们不仅帮不上忙,反倒是还会给梁媗添堵了。
因此今天一早,在小云曛里,所有人在青茼和念湘的带头下,每个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下的在小心翼翼着。
“小姐,时辰到了,我们这就出发前往南兰溪畔了吗?”
而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青茼二人就来向梁媗请示了。
“这么快?”
梁媗怔怔的回头看着青茼和念湘,在她们肯定又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后,梁媗才彻底回过了神来,在又是一番忙乱之后,她才离开小云曛,往南兰溪畔而去。
今早的南兰溪畔和昨晚几乎没什么变化,在梁媗到达之时,南兰溪畔里的气氛还是那样的凝重,让得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们,皆都不自觉的也跟着严肃和肃穆了起来。
而梁媗这次倒没再和昨晚一样了,她一到了南兰溪畔之后,便就直接往里走去了。
“三小姐。”刚刚从屋里走出的弄琴,恰好一抬头就看见了梁媗,于是便赶忙停下向梁媗行礼请安。
“不必多礼,娘亲起了吗?”梁媗直奔主题的问道。
“早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起来了,三小姐里面请。”现下不是昨晚,而且梁媗也不是其他人,因而弄琴当下也就一五一十的回答了梁媗的问题,并且顺道就为梁媗掀起了大门的珊瑚并蒂翡翠帘子。
帘子一掀,梁媗踏进屋子以后,霎时就先闻到了一阵极好闻的暖香,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不远处得黄花梨描金海棠几上的一盆西天香。
西天香是难得在冬季之中都还盛开的几种稀有花株之一,而在建安之内,这种花株虽然在贵族中并不少见,可能如同梁媗眼前这盆开得如此之好的,可就实实在在算是难得的了。
“娘亲的手,可真是巧啊!”
“你怎么不说是你懒呢。”
梁媗对着面前的那盆开得极好的西天香,打从心底里就不禁轻轻的感慨了一声,可随即就被里屋内传来的那道不轻不重得声音给盖过了。
梁媗当下一愣,然后便就弯起了嘴角,径直向着里屋走去。
“娘亲,你这样的巧手,可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勤劳一下就能比得过的,不然不说我们镇东大将军府了,怕是整个建安城,一年四季里都早就被姹紫嫣红给包围住了。”
转过石云银丝缀珠玉赤屏风,梁媗走进了里间,一抬眼就看到了正靠在乌银软塌上看书的沈氏。
而说来也是奇怪,虽然她娘亲在平日就常常是手不释卷的人,可往常这个时候,却正是娘亲最繁忙的时辰才对啊,每日一早的例行查阅账册和问询接见管事婆子们的行程,怎么今天竟没有了?
梁媗在微不可见的又扫视了里间一遍,发现的确是除了娘亲和她之外,就只有墨画、青茼二人了。除此之外,现下屋子里可谓是再也见不到其他人的踪影。
那就更别说是什么管事婆子之类的了。
这可真是奇哉怪哉了啊!
一向都是有些偏于治理掌管好府中中馈的人,一向也都是常常忙得脚不落地的人,怎么今天会这么一反常态的悠闲了起来,难不成是转性了?
梁媗心里嘀咕不休,但在面对着沈氏的时候却又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在一板一眼的给蓝石乌银软塌上那个美艳威仪的女人行过礼请过安之后,梁媗便就乖乖的走到她娘亲身边,轻轻的挨着她坐了下来。
“那边这么宽的位置你不坐,老跑过来挤着我作甚。”
沈氏此时在梁媗的动作之下,终于是稍微移开了一些手中的书卷,抬眸冷淡的看了梁媗一眼,那无声之中透露出来的威严,是霎时就压得旁边的墨画和青茼都垂下了头。
只除却,梁媗一人。
“那边宽是宽,可我就是只爱在娘亲身边,再说了,就只准雍儿一人时时刻刻都粘着娘亲啊?我也要这样。”
梁媗好像忽然就没有了感知一般,她好似完全就感受不到沈氏散发出的那股威压一般,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向着她娘亲靠了过去,并且还得寸进尺地抱紧了沈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