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凌某一人一枪。便是对策。”凌翼城不屑地说道。
“持枪的武神,确实是少见。天翔这次可是要开眼了。”说罢哈哈大笑,二人同时举杯,饮下这激战前夜的烈酒。
连续几日的降雪使得银峰关白衣素裹,像是凭空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大毡。关隘的两侧峰峦高耸,仅有一条小路可行,使得这里成为龙都最后也是最坚固的一座屏障。少年将军望向远方的城池,上面高耸的插着一杆大旗,纯紫色的旗面,烫金的“铭”字迎风招摇。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若是能将自己的旗帜插入这座久负盛名的关口,该是何等的骄傲。
“看见上面的大旗了么。”少年以马鞭指到:“若是有人能将他砍倒,我赏他五千金!”
身后的将士们发出阵阵呐喊,座下的马匹也跟着嘶鸣起来,久久在山谷回荡。等待主将发令攻城。
“少将军。”孟先生策马赶上,说道:“皇帝派铭天翔驻守此关,可见其重视程度。我军初到此地,应先探明情况,再攻打不迟。”
“哼哼。孟先生想是被迂腐的兵法所蒙蔽了。”他用马鞭轻轻拍了老人几下,笑着说道,“正因为初至,所以士气最盛。至于铭天翔。”他高声道,“若能砍下铭天翔的人头,我赏金五万!铭天翔,你可敢应战!”
银峰关下,铭天翔引兵出战。他不穿甲胄,仍是一袭黑袍。胯下的坐骑是他的爱马,名为“白墨”,浑身漆黑,四肢雪白。是匹难得的神骏。他手里持着尖枪,目视前方。身后的步卒们挺起圆盾,长剑,摆起了防御的阵势。最后方是大队的骑兵,蓄势待发。
两军中间的地面被积雪覆盖,一片空白。
对面的公孙克冷笑一声,拔剑出鞘,高高扬起,做了一个下挥的动作。“群狼,出!”
身后的贪狼忌齐齐发出了嘶鸣。武士们挥舞起他们惯用的战斧和巨钺,贪狼忌发起了第一轮冲锋。然而他们低估了地面上厚厚的积雪,贪狼忌本来就矮小,马蹄一旦踏入,便没入雪中一半,力量和速度的优势却施展不开。这样一来大大影响了骑兵们的奔袭。铭天翔命令步兵将圆盾顶在阵前,自己则一跃下马,放白墨入城,一人一枪立于阵中,等着贪狼忌的到来。
没有速度优势的骑兵,其冲杀的能力大大减小。铭天翔挺抢出战,大发神威,将最先赶到的骑兵刺穿。盾剑兵身后的枪兵应声出战,他们得了命令,专刺敌人的坐骑。
“少将军,如此下去,贪狼忌将损失惨重!”孟先生再次劝说道。
公孙克毫不理会,高声下令道:“摆狼锋,破!”
更多的贪狼忌嘶吼着,发力奔袭而出。铭天翔身后的骑兵还没来得及出动,便被这叫声惊倒,发狂不已。地面上积雪已被踏平,使得此次冲锋威力凸显。枪兵们想要后撤,却被飞速而至的战马撞到在地。骑兵抡起他们沉重的战刀,扔向前方大阵。圆盾挡不住潮水般的进攻,被迅速撕开了一个缺口。贪狼忌面貌丑陋,令人生怖,军士们只感觉倒一阵恶心。它们的鸣叫,如恶狼哀嚎,原本貌似坚固的阵型,瞬间被洞穿。地面上血流成河。
“这就发起总攻了么。”铭天翔原本以为,这次只是敌人试探性的进攻,却没想到对面的少年将军根本是下了重注。他用尖枪刺翻了一个骑兵,却看见更多的敌人迎面扑来,黑压压的一片,如眼红的群狼发现了猎物一般。他策动“铭门诀”,身周十步之内,敌人不能近。
铭天翔目睹了贪狼忌霸道的冲锋,却想不出什么对策。铭门的战马根本受不了贪狼忌的嚎叫。而步兵队更是挡不住骑兵的冲撞。他的心里突然感到一丝的绝望。身边的人,已经所剩不多了。
公孙克嘴角上扬,这样下去,城内的援兵根本来不及解救,铭天翔就会被撕成碎片。若是杀掉他,看父亲会怎么说?
然而身后却突然出现了几声惨叫!
凌翼城在他们身后,只凭一人一枪,便从整个骑兵队打开了一道缺口,而他锐利的枪锋,已经指向公孙克的面门。
原来他们只顾观看前方的战事,却不料凌翼城从天而降。他置身敌人大军之中,冲杀横行,全无顾虑。而贪狼忌人挨着人,若要挥刀,难免却要伤到同伴。公孙克怒吼一声,持剑对了上去。
可惜他并不知道,对手是名满天下的武神。有骑兵抢先一步用战刀企图封锁住武神的攻击。却不料他左手持枪,挡住敌人们的战刀,右手却凝聚真力,化为利刃,一道锐利光剑脱手而出。
天赐之刃!
少年被这迎面而来的巨光闪得睁不开眼睛,他哪里抵得住武神最得意的一击,胸甲护心镜早被击成碎片,他只感觉到胸腔里涌出一股浓热的鲜血,整个身子似乎都要飞了出去。凌翼城见已得手,也不敢久留,他身形飞快,大阵之中,已然混乱不堪,无人能留得住他。
孟先生却显得颇为冷静,他一面吩咐士兵救下受伤的公孙克,一面接过令箭,号令前方的贪狼忌撤退。
本已对铭天翔形成合围之势的骑兵迅速地散开了。铭天翔喘着粗气,望着敌人们撤去。
这一战,虽然伤到敌军主帅,但铭门也伤亡惨重。而给贪狼忌造成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