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对吧,你死了可不要紧,只是看你相貌堂堂的,每天守夜也都还有下人给你送来的汤喝,想必你也是哪个贵人的公子哥吧!来这里也就是混个日子,别太认真!”
“对啊,不用太认真,别把命都搭上了!等等这火一大啊,咱们就跑吧!等下火大了,都烧到了这里,咱们这里,谁还傻乎乎地跟你跑去救火啊?还不都去逃命要紧吗?”
年轻气盛的士兵怒视着众人,大声地呵斥道:“那这火怎么办?完我们要是不出手将其扑灭,还期望着后边还会有人跑来救火吗?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熊熊的烈火将这一片帐篷营都烧成火海吗?”
“唉唉唉,这个你就不需要管啦,这火啊,烧到了天宫之后啊,就会把王母娘娘给熏晕了哈!到那个时候,王母娘娘就会派遣雷震子和东海龙王降雨,这火自然就扑灭了!”
年轻人的愤怒着的眼神变得呆滞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周的人,缓了挺长的时间,才缓缓地说道:“难道……难道你们都没有看得出这是人为,就要在现在听天由命吗?”
“哎,兄弟,你还真别这样说,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等你大了些,就明白了。”
年轻的士兵甩开身旁的老油条说话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道:“你们真的就眼睁睁看着蒙古人的阴谋得逞,看着老百姓们的粮食、所捐出来的钱铸造成的铁器、火器都在这火中销毁殆尽吗?你们……”
围住年轻士兵的人群中,听其这么一说,便又走出一人,满脸都是麻子。
麻子说话的时候,双眼还是在一眯,他的眉毛还有明显地上挑,眯成缝的眼睛瞪着年轻的士兵,说道:“啊呸!你不说这帐营里边的火器和铁器,我都还没有注意到呢!被烧的帐营里边,装的可都是苏择东的东振府邸掌管的铁匠铺里边制造出来的东西!”
“说得好听点,里边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兵器,咱们呆的可都是吕大将军的精锐部队,什么武器没有啊?还缺他那些!”
“哼,所以啊,按照咱们哥几个的说法,那些东西,说得不好听就是一堆废铜烂铁!他苏择东还真以为咱们的精锐骑兵部队靠的是他那破东西打赢的蒙古骑兵!老子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放屁!吕大将军和谭将军旗下的精锐骑兵才是整个战争的主宰者!”
麻子脸的老兵痞子的话音未落,年轻士兵的四周人都随声附和地,七嘴八舌地大声喊道:“对对对!他娘娘的,那苏择东一定是得罪了军中的什么人了!现在才有人放火烧他的帐营!唉,只是可惜了这二十顶帐篷啊!”
“哼!肯定就是那苏择东惹上了朝廷中的众多权贵们,咱们的后勤营才会遇到此遭难!还想着咱们去帮他灭火?要咱们去帮他擦干净屁股,痴心妄想……”
“唉唉唉,大家快别说了!聚义堂的鬼兵队的人来了!他们现在不应该还在城门口当看门狗吗…”
……
按照苏择东和刘振明作为鬼兵队的直属上司一方,他们便在与蒙古大军大战之前与吕珍、谭震为首的张士诚官方部队的首领协商过;
只要打退了蒙古大军的进攻之后,整个高邮城便进入戒备的状态,则鬼兵队的全员也全面加入到分配到东振府邸的三千名民兵一起,共同负责保证高邮城的安保行动。
便将鬼兵队的队员们不仅仅限制于城门口,其主要的责任还是在高邮城的郊外,以及护城河内外五里处的地方。
呆在吕珍部队后勤队的老兵痞和老油条们见到以吴起凌为首的鬼兵队员们很惊讶是非常正常的;
因为就从他们看到火光,发现有烟雾再到烟雾熏天的这段时间,还不到一刻半钟的时间,鬼兵队的队员们居然就能从高邮城外五到十里路的地方奔袭而来,这是需要多大的敏捷和坚决的意志啊。
不过吕珍军队的后勤部队中的那些老油条、老兵痞们可不买鬼兵队队员们的账,特别是看到吴起凌与他们对视的时候,那骄横跋扈的眼神以及鬼兵队的队员们各个都是嚣张的气焰样子。
他们之前还在后勤营中议论纷纷的,一个都不动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多。
而现在,他们的援兵来了,他们仍是站直了矗在那里,有的兵痞还把手放在身的后边,脖子一歪,左脚一往前搭,整个身子就像是没有骨架的那样,就像是一个摇摆着的不倒翁一样;
背着手在原地摇晃着,动作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们做人的准则,也是他们生处于这个乱世中,还能活得好好地生存法则之一!
所以就算是碰到了关乎自己的事情了,自己要做些事情干预了,只要是不关乎他们身家性命的,不关乎他们的家人,特别是事关于他们的财产时候,他们绝对跑得比谁都快,做事情定然比任何人都积极!
但是当他们需要付出的时候,当他们需要为集体利益做些事情时候,他们就会能推就推,能甩掉就甩掉,他们就矗立在那里,就算被别人冷眼相待,就算会被人看不起了。
他们也都一如既往的矗立在那里,而且还会以摇摆着自己身子骨的方式来麻痹自己,麻木不仁的人并不是说他没有了心,没有了肉,他的人还是肉长了。
他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给自己留条后路,则到了最后,他们连自己都骗了!
吴起凌本来也是不想走这一趟浑水,在战场上帮鬼兵队的新队员们报了一箭之仇后,他就想回到自己西街的房间里边,好好地睡上一觉;
虽然他没有像吕常信、张德兴、廖行天等二十名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那般得到苏择东的重用与宠爱,但他的武功和在队伍中的名气还算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