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头往嘴里塞了一块乳糖狮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这三日都在作甚?”
祭酒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最近新得了十几只狸奴,在和它们培养感情。”
崔老头有被乳糖狮子腻道,蹙眉问:“没其他?”
“没有。”
祭酒不住地往外张望,期望获得好消息。
没成想,听到的却是府里小厮们惊慌失措的呼叫。
“大人,不好了!蒋郎君把小翠关花房了!”
祭酒两眼一黑,这小翠是所有狸奴中,最喜欢沾花惹草的!平日里就不许它靠近花房,如今却被蒋郎君关了进去。
这和老鼠掉进米缸里有什么区别?
“大人,不好了!陈郎君把三只狸奴堵在了画室!”
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狸奴重要,还是珍藏的画作重要?!
这问题难度,好比夫人和娘亲同时落入水中,自己该先救谁!
“大人,不好了!苏郎君!苏郎君!”
祭酒撑着一口气,扶住椅子的扶手,嘴唇惨白,直打哆嗦:“他,他又怎么了?”
“他去了您的书房!”
祭酒哐当一下坐下来,电光火石间,他已明白众人的来意!
祭酒虚浮着脚步,来到门口,倚着门框,视野之中,是一片狼藉,鸡飞狗跳,恍若蝗虫过境!
“时也,命也。算命的说我今年有一道坎,没成想应在此处!”
祭酒气沉丹田,作狮子哄:“回来吧!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绝望中带着一丝愤恨,愤恨中又藏着一点释然。
苏玄明在书房中,翻找一番,没找到任何迹象,只在书桌的暗格里,发到一封书信。
封面上写着【春尽冬来】。
苏玄明的视线黏在这上头,刚想拆开一观,就听见小厮们在书房外的催促:“苏郎君,出来吧。大人说,他会给你想要之物!”
挣扎片刻,苏玄明放下书信,小心翼翼把暗格恢复成原样,这才打开书房门,回去大厅。
大厅之中,祭酒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浓茶。
“你们啊你们!你们是恩师的弟子,就是我的师弟师妹。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直接开口?”
李明德等人看向苏玄明,苏玄明作不好意思状:“是我们不想让师兄为难,没想到,给您添了诸多麻烦。”
祭酒瞥见门口的小厮对自己比划格手势,意思是狸奴都成功抓回来了,这才长松口气,心情也美妙了几分。
“多谢师弟师妹们关怀。若有用得着师兄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玄明抱拳行礼:“那我就不客套了。关于百川书院考核一事,还请师兄指点一二。”
祭酒心道,果然如此:“许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朝堂上,本定下由我出考题。后来,有人提议,因恩师为天下文宗,没人能比他更熟悉经文。因而,此番考试不考四书五经。”
“但具体考些什么,由何人主导。圣上并未明言。”
“好!甚好!”出乎祭酒的意料,苏玄明等人听到这件事,并没有露出遗憾之色,反倒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