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派戒律,禁止本门弟子互斗,他们刚开始还偷偷摸摸找个偏远一点的地方,私下斗法解决。
那些法力弱些的即便败了,为了家族,也皆不服输,强撑斗狠。
后几有了伤亡,这才引得天山二老大怒,出手制止,严罚不殆,亲自出手废了几个领头弟子的修为,逐出天山,其家族一并放逐,三代以内,不再收录,方才暂时做罢。
而后又勒令众天山弟子遣散这些外来族人,还地于那些原住民。
但天山派有那许多长老,亦是这些世族中人,本来修仙者,自当清心寡欲,脱俗离世才对,禁不住族中后辈苦苦哀求,又有派中修行的同族子弟求情,只得率众拜求天山二老,那二老看如此,也就做罢。
只是定下规矩,日后未得许可,世族中人不得上山,亦不可借由族内的天山弟子名号,在镇内做威做福,更需与镇内原住百姓和睦相处,方才肯依。
又为了给弟子们一个相对公平公正的交易场所,防止一些修为强横的弟子凭借着自身修为,仗力欺人。
天山二老亲自出手,在这镇内各处设下禁制,并由门中抽调一些丁级弟子来此地巡逻守卫,监视、管理这个小镇的各交易场所。
那些天山弟子背后的世族们自此收敛,小心经营,方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天空中“哧”的一声破风锐响,远远的一道灰色人影如闪电横空,向着天山电驰飞来。
这灰色人影正在空中飞过,突然心中一跳,若有所感,停下身形,飘浮于半空,眺目侧望。
远处天边一前一后掠过两道光华,贴着云间快速飞行,他定睛凝看,认出这是佛门中人使用的禅门驭风飞天遁术,心中颇为疑惑,亦不敢大意。
此地距离天山不远,地处北地深处,古往今来,少有生人来此。
天山名垂千年,源远流长,名动北地,方圆百里内的上空,均不可从空中飞行而过。
平日里即便是有那偶然路过的,亦是知道天山规矩。
即便是天山中人,也只有制定此规的天山二老方可在天山上空自由飞行,余者均需绕道,或落地步行。
灰衣人心念一动:现如今天山二老外出,不在山中,禅门中人有此功力者,定非无名之辈,此时路过天山,也不知道所为何事,让人颇感意外。
他临风凝立,双目凝神紧盯着,在这空旷的天地之间,那两道禅门遁光远远的飞过。
而正在空中飞行的那两道佛门遁光似乎也感应到灰衣人的观注,瞬间便加快了速度,闪掠极快,一个呼吸间便已消逝在天边。
灰衣人见遁光远去,正自沉吟奇怪,又抬眼远眺天山,到底有些不放心,眉头一蹙,御动真气,双袖鼓荡如充满气的皮囊,猎猎轻响,霎时如离弦怒箭,破空向着天山脚下冲去。
他法力雄厚,只半柱香的时间,已至天山脚下,远远地见镇口处一抹红艳,心中不由微微诧异,停下遁光,从空中落下。
抬头一望,眼中射出一抹精光,见前方有一红衣童子与一白衣少年争执,而那身着白衣之人,便是自己的外孙,在他旁边伫立着两个白衣青年。
那几人突见一道遁光飞来,速度快得惊人,只一闪便已到眼前,现出人影。
两位白衣青年先是以为有敌来袭,慌忙中便要掐指念诀,放出飞剑应对,只那白衣少年眼尖,看清来人,眼睛登时一亮,面露喜色:“外公,你回来了。”
两位白衣青年这才看清来人,忙面容肃穆,抱拳躬身而拜:“拜见大长老。”
原来这灰衣人竟是天山二老中雪老的首徒,天山派的大长老——怒目仙翁,白衣少年则是他的外孙高延峰。
“你们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