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靠近抛尸现场的田地,绿油油的禾苗在风中摇曳,有几个农民在落满阳光的田间小路上走来走去,时不时扯着喉咙叫唤几声。
顾晓桐好像被眼前的景致迷信了似的,迎风站在田埂上环顾着周围的稻田,脸上洋溢着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
舒畅看着顾晓桐在风中轻轻飘动的长发,看着她那娇媚动人的笑靥,内心腾地升起股冲动来,想张开双臂拥抱她,却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只冲着她夸了句真好看。
顾晓桐明知舒畅在夸自己,却假惺惺地问:“这风景真的好看?”
舒畅刮眼顾晓桐:“谁说的是风景呀?”
顾晓桐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那好看的是什么呢?”
舒畅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美女说:“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呀。”
“去你的!”顾晓桐剜眼舒畅,“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舒畅一脸认真地说:“谁开玩笑呀,我说的可是心里话。”
顾晓桐欲言又止,撇过脸,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舒畅愣了一愣,提醒句:“别走那么快,得仔细查看身边的痕迹。别忘了,我们是来找第一案发现场,而不是游玩,切不可走马观花。”
这话就像一声命令,顾晓桐立马就放缓了脚步,低着头认真查看。
舒畅一边仔细察看地上的痕迹,一边缓缓向顾晓桐靠拢。
虽说还不到十点钟,但阳光照在人身上热辣辣的,加上田野上没什么风,使人感到相当闷热。
舒畅抬眼瞧见顾晓桐白里透红的脸上满是汗水,先是促狭似的哈哈笑了笑,接着又心疼地说:“瞧你满脸都是汗水,热得快受不了啦。这样吧,你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我一个人来干就行了。”
顾晓桐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嫣然一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这么做,现在正在执行任务,我哪能偷偷休息呀。”
舒畅笑着说:“顾晓桐,我知道你严于律己,但这事有我一个人就行了,顶多也就是多花点时间嘛,没啥大不了的。”这时恰好来到一棵柳树下,便赶紧说句,“来,你就站在这树荫里歇一歇,我替你执行任务,等找到了案发现场,我就叫你。”
顾晓桐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伸手扶了扶头上的遮阳帽,生怕给风卷走了,其实这会儿一丝风也没有,闷热得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舒畅了解顾晓桐,执拗起来谁也劝不了,也就索性不劝了,跟在她身后边走边仔细查看,哪怕一丁点细微的地方也不放过。
尽管他们俩很认真很仔细,可走过了一大片田野,依然是一无所获,这不免令他们感到失望和沮丧,站在靠近铁路的田埂上叹息。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舒畅首先开口道:“说真的,我越来越觉得我们的思路出问题了,被害人不可能来这片田野上散步的。”
顾晓桐问道:“理由呢?”
舒畅想了想说:“晚上嘛,田野上一片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蚊子又多,还得当心从草丛里蹿出只蛇来,谁会来这受罪呀?”
顾晓桐说:“换了别人肯定不会,可董浩然与众不同,他就喜欢来这片田野上散步,放飞心情,所以你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放飞心情?”舒畅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董浩然总不会天天都来这时放飞心情,特别是像昨天那样没有月光的漆黑夜晚。我总觉得昨天晚上,董浩然不可能来这田野上放飞心情。”
顾晓桐半信半疑地说:“也许是吧。可我总觉得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在这片田野上,也许是我们查看得不够仔细把它错过了。”
舒畅语气肯定地说:“不可能。我们查看得够仔细了,连一只小蚂蚁都不放过,怎么会错过凶杀所留下的痕迹呢?”
“说的也是。”顾晓桐蹙着眉头说,“那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呢?”
舒畅脱口而出:“第一案发现场根本就不在这,怎么能找到?就就像刚才我说的,我们的思路出问题了,凶手根本就没在我们假定的地方作案。正因为这样,我们得换个思路才对。”
顾晓桐疑惑地瞅着舒畅:“你是不是在怀疑杨队的分析和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