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他推开的门里涌入,他表掅阴沉,嘴唇紧抿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几个大步冲到贝可人面前,立即俯身,目光焦虑地就要检查她的伤势。
贝可人这才发现,他的嘴唇也是青色的,好像正在经历一件很恐怖的事。
将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目光这才扫到茶几上摆着的跌打药酒,遂又望向一旁的李妈,目光中充满了严厉。
李妈大气都不敢出。
刚刚她打电话时,才说了一句“少奶奶不小心从楼梯间上摔下来了……”,对方就喀地挂了电话……
“少奶奶只是扭伤了脚踝,没有大碍,我正找来跌打药,准备给她擦呢,你就回来了。”李妈解释着。
皇甫流风终于松了口气,额头上却全是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珠。
贝可人看着皇甫流风这个样子,心中不免心疼。
她伸手擦着他额上的汗,强笑着说:“我没什么事的,皇甫流风,你放心……”
话还没说完,皇甫流风拿开她的手,冷冷地截过话头:“放心?!你什么时候让我放心过?”
如果再发生一次,搞不好他就会出车祸!
皇甫流风洗了手,捋起两边的衣袖,坐在沙发上准备给她擦药。
可是一抓起她的脚踝,看到肿得像个馒头的样子——
动作立即轻了几倍,好像在碰触一块易碎的玻璃。
贝可人望着他,掅不自禁地喃喃说:“我没事。”
这句话,仿佛激怒了皇甫流风,他再次低吼:“这还叫没事,是不是要跌得头破血流才叫有事?你就是恨不得折磨死我!”
贝可人知道自己错了,噤声,乖乖地任由他骂。
可是他骂了两句,又不骂了,托着她的脚踝,闷声说:“你忍忍,可能会有些痛。如果不用力揉开肿块,你起码半个月都不能走路……”
他那害怕又惶恐的样子,仿佛会立马失去她似的。
“好。”贝可人点点头,“你揉吧,我不怕疼。”
揉动的过程真的很痛。
仿佛自己扭到一起的筋骨被用力地拉着……
她痛得全身冷汗直冒,却咬紧了牙关,一句呼痛的话都不敢说。
她不说,不代表皇甫流风不知道——
他不说话,也不看她,一直低垂着头,用力地揉着。
过了片刻,他又用那种闷闷的声音说:“不要再减肥了。”
“可是……”
他停下揉动,抬头看她,一脸再也掩饰不住的怒气:
“我跟你说过什么,我说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你不信我吗?还是,我的爱不值得你信我?还好你今天没事——如果有下次,就算你没事,也保不准我没事。”
贝可人猛地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接到这种让我崩溃的消息,不想像个疯子一样在大马路上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