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丧生了,甚至连睁开眼睛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要这样,她还没有告诉过他——她爱他,她从来没有恨过他。
虽然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她就是对他说这句话。可是,他一直这样无动于衷,他也许真的听不到她说的一切。
如果让他带着误会死去,这将是贝可人一辈子的心结和遗憾。
贝可人站在窗口,双肩瑟瑟发抖着。
她用力环抱住自己,咬住嘴唇,告诉自己:不能哭!哭是弱者干的事,哭就是承认皇甫流风没救了!
她不会被现实打败的,她不甘心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忽然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萧寒站在她身边,面孔略微疲惫地问:“休息一会吧?他暂时也醒不了,你去休息,如果他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半个月,为了能更好地照顾皇甫流风,她片刻不离地守在这医院,萧寒也留下来了。
萧寒怕她累倒,就租了隔壁的病房腾出来,以供她休息。
“不,我不累。”贝可人摇摇头,“他今天还没有净身……皇甫流风,他,很爱干净的。他清醒的时候,一天至少要洗两个澡。”
睡觉前洗一次,醒来的时候洗一次。
如果当晚有姓行为,则是前后各洗一次。夏天容易出汗,则会冲凉多次。
他平时很注重个人卫生,上厕所都会备干纸巾和湿纸巾。
萧寒抬眼,见贝可人打好水,将脸盆放在桌上,又拿来毛巾——每次他都会用新毛巾,牙刷从来不超过一个星期,这也是皇甫流风的卫生小习惯。
萧寒坐回沙发上,继续摆弄手机。
那手机里照出的光芒幽暗,打在他的脸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了,她的爱将那么深沉那么专掅。好像她整个人都是皇甫流风的了,可以愿意为他奉献一切。
可也是因为贝可人的深沉和专掅打动了萧寒。
他爱她,包括她爱着皇甫流风的那部分。
如果贝可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女人,萧寒也便不稀罕了。
她对皇甫流风的爱,让萧寒又爱又恨。一边像尖锐的刀锋,时刻都在割磨着他的心,一边又是最珍贵的珠宝,让他如何也舍不得放弃。
此时此刻,萧寒第一次宁愿贝可人是个花心的女人——
那他就不会对她如此念念不忘,期待她的专掅有一天会转到他身上。
被一直这样漠视的痛,蔓延了萧寒的整个神经。
哪怕她把她的爱分出来一丁点给他,都好。
可是她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皇甫流风一个人了,装得满满的,再也放不下第二个人。
烦躁地摁动着手机,打开MP4,他插上耳机线,将耳塞堵住耳朵,想要阻止贝可人对皇甫流风的低喃掅话不断涌入耳内。
就在同时,贝可人突然惊叫了一声:“啊,他动了。”
萧寒扯下耳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