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岳林的声音显而易见地软下来,但同时也升起一股不悦的情绪,他问,“苏时酒开的免提?”
——苏时酒或许早就猜到他会先声夺人,所以故意开了免提。
顾殊钧扫了眼浴室:“他在洗澡。”
满肚子怨气,直想抱怨的苏岳林又是一顿。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叫苦。
今天怎么这么不凑巧?
竟然正赶上苏时酒洗澡……
“原来是这样。”
苏岳林干笑两声,“那顾总,我就不打扰您了,等苏时酒出来……”
“苏岳林。”
顾殊钧再次开口。
他远离浴室,转而走到卧室的窗前,一双眼眸平静无波地看向窗外的夜景。路边的夜灯稀稀落落,月光洒在银河般的湖面上,留下一片波光粼粼,他沉声道,“我希望你谨记,现在苏时酒是我顾殊钧的人。”
他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嗤笑,“所以,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跟他呛声的。”
苏岳林:“……”
苏岳林原本赔笑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再怎么说,苏时酒也是他的儿子。
当老子的教训自己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顾总竟然连这个也要管?是真把苏时酒放在心上了,还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但不论是哪种,顾殊钧这话一出,他都没法再去找苏时酒撒气了。
苏岳林隐忍半晌,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才压低声音,回道:“……是,顾总。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改。”
*
苏时酒从浴室内快步走出。
他已经换好睡衣,肩膀搭了块毛巾,正在接发梢上落下去的水,身上有些地方大概是没擦干净,洇湿了一点睡衣的布料。
拿过手机后,苏时酒解锁翻看,才发现电话是苏岳林打来的,而顾殊钧已经帮他接过了。
再一翻记录,苏岳林竟然在短短二十分钟内,打了足足十二次电话。
难怪顾殊钧会拿着手机去找他,应该是实在被铃声烦到了。
而他当时竟然以为……
苏时酒想到当时的场景,有些尴尬,偷偷看顾殊钧一眼。
后者依然靠坐在床头,但此时并不是翻文件工作,而是在看一本厚厚的原版德文书籍。
注意到苏时酒的视线,顾殊钧抬眸,淡淡问:“周三是你弟弟生日宴?”
“是。”苏时酒走过去,“苏岳林说请柬已经发来了。”
顾殊钧并未在意苏时酒直呼自己父亲姓名的事,他“嗯”了声,颔首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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