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惜梅拿胳膊肘子拐了拐夏澜,压低声音提醒:“夜深了。”
夏澜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哼唧一声,又睡了过去。
蒋惜梅连连挑眉,嘴撇了又撇,心里暗暗嘀咕。
还装!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蒋惜梅眼睛瞪得滴溜溜圆,脑瓜子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困得直打哈欠,却也只是用力揉了揉眼,强打精神盯着夏澜。
她是真好奇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到底是怎么连夜从卧云庄下山,进京,炸镇国公府的。
今晚她说什么都要开一开眼界!
夜色由深而浅,天光渐亮。
蒋惜梅睁着眼睛到天亮。
看着睡得香甜,腿压在她肚子上,手臂横过她胸膛,把她当人性暖炉似的抱个满怀的小姑娘,嘴角抽了又抽。
她这边万事俱备,这丫头竟然啥也不干?!
真就安静乖巧的睡了一整夜?!
那她急火火的下山进城,还留宿,还特意从城西绕路,图什么?
蒋惜梅大写加粗的郁闷,满肚子都是不甘心,侧过头怨念的盯着夏澜。
夏澜仿佛感应到过于灼热的目光,浓睫一阵轻颤,眼帘缓缓撩开。
“早啊,梅姐姐,你醒得真早。”
蒋惜梅看着她惺忪的睡颜,一口老血涌上嗓子眼。
她那是醒得早?
是挺早,昨天一大早就醒了。
“澜儿,你……”
蒋惜梅郁闷的磨着后槽牙,到底什么都没说。
算了,她不想说,她就不问。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下次察觉到苗头,她还要跟着。
镇国公是皇帝的老丈人,绝不是好惹的。
一次两次夜袭侥幸得手,他有了防备定会加强防守,再想夜袭可就难了。
用过早膳,夏澜拉着蒋惜梅逛了两条街,买了几身漂亮衣裳、脂粉首饰,就开开心心打道回府。
马车从南城门出去后,经过桑树林时,忽然传来一阵吟诗声。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极致乐观豪迈的诗,却被吟得颓丧消沉,豪气全无。
“天生我材,又有何用?千金散尽,如何复来?哈哈哈哈!天既绝我,这条烂命不要也罢!”
年轻的嗓音哽咽颤抖,声嘶力竭的咆哮,显然情绪极其激动。
“爹,娘,儿来了!儿来侍奉双亲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青松猛的勒停马车,失声惊叫:“不好!有人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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