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你怎么知道是神秘人干的?”
梁溪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火器啊!朝廷的火器营都拿不出那么厉害的东西,除了神秘人,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蒋惜梅噎了噎:“……有道理!继续说!”
梁溪挠挠头,大胆假设:“如果神秘人当真是十八寨的旧人,那他和镇国公不太可能有私怨。
神秘人前两次出手,都是你身处险境。如今第三次出手,很可能还是为了你,然而你和镇国公那就更结不上仇了。
我琢磨着,难道那两次的杀手,都是出自镇国公府?”
蒋惜梅憋了半天,这会儿终于能光明正大看夏澜一眼了。
她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镇国公要杀澜儿?”
梁溪点头:“夏姑娘曾是周家的儿媳,镇国公的二儿媳出自周家,死于周家,害得镇国公府丢那么大的脸。
不过这点子仇怨,不值得镇国公冒着得罪秦王府的危险,两次对夏姑娘下手,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蒋惜梅听了半天,就这个揣测比较靠谱,于是爽快地道:“我问问澜儿,若真是镇国公下的手,那就麻烦了。”
两人嘀嘀咕咕一番,蒋惜梅表情凝重的走向夏澜:“走吧,去汤池。”
夏澜乖巧的展颜而笑,挽着她手闲庭信步。
到了汤池,夏澜解衣入水,躺在软兜子中,闭上眼睛一脸安详。
蒋惜梅却是心乱如麻。
妹妹,你这手笔委实忒大了些。
照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敢把天捅个窟窿!
蒋惜梅心情沉重,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澜儿,我有事问你。”
夏澜眼皮子都没睁,懒洋洋道:“什么事呀?”
蒋惜梅斟酌了一下措辞,委婉的道:“你听说了没?周明瀚一家子在流放北境途中,遭到山贼截杀,死无全尸。”
夏澜脸上安详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要碎掉了。
“你、你说什么?谁、谁死了?”
蒋惜梅两眼直勾勾盯着夏澜的眼睛,一字一顿:“周、明、瀚——全家老少,无一幸免。尸体浸了桐油,烧焦之后丢进山崖,被山溪冲的不成样子了。”
夏澜心里暗爽,手动给镇国公点了个赞。
干得漂亮!
然而眼泪却在刹那间泉涌而出,顺着被热气蒸红的脸颊,流成两道潺潺小溪。
“他……他死了……怎么会这样?”
蒋惜梅的心情更一言难尽了。
装!
使劲装!
就你那动不动把人哒哒成一摊肉酱的手段,我有理由怀疑,周家落到抄家流放的下场,那都是你手下留情的结果。
蒋惜梅果断将话题拉回正轨:“澜儿,你在周家时,可曾发生过什么反常之事?尤其是周蕙兰回娘家省亲之后。”
夏澜心头一凛。
好家伙!
姐妹睿智啊!
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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