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那个水泡有点大,需要挑开把水挤干净!”
“啊?”
不顾常安惊呼,周勀把她的左脚重新搁自己腿上,固定住,又拿棉签蘸了酒精在周围擦拭一遍,银针也消了毒。
“忍着点!”
常安咬住嘴唇,“嗯!”
银针刺破的过程倒挺快,只一瞬间,只是挤水的过程有些酸爽,常安忍不住嘶了一口气。
“快好了,再忍忍!”
好在周勀动作还算快,弄完之后又在上面抹了层油滋滋的东西。
“这是什么药膏?”
“红霉素没见过?”
“…做什么用的?”
“消炎,以防感染!”
她是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完了又问:“不需要包一下吗?”
“水泡不能包,需要透气,还有,你这两天尽量少碰水,明天找双平跟凉鞋穿着去。”
“哦。”
常安把腿收回来,周勀已经在收拾东西,他身上仍旧穿着白天上班的衬衣,卷着袖子,后腰有些皱了,因为是深蓝色,胸前和后背一大块被汗浸湿的区域已经变成了黑色。
他好像自回来之后就一直忙到现在,刚还出去专门买了药。
常安有些过意不去。
“你去洗个澡吧。”
周勀刚好把药都收拾完,“你先睡,我洗完就过来陪你!”
半小时后周勀换了身睡衣过来,常安还没睡着,两人便聊了一会儿。
常安把白天公司的事跟周勀说了下,包括那些“诡异”的同事和背后对她的议论,周勀也愿意耐着性子跟她分析,又细致地给她介绍了一下辉鹏建工的情况。
当然,他所说的都是常安之前在网上查不到的资料。
比如辉建的发家史,再比如老板费定国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解下来常安才知道公司老板最初是工地的基层工人,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农民工,一点点积累发展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一半靠运气,另一半恐怕要靠手段。
“哦对了,你知道我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上司?”
“嗯,项目经理,好像叫张…张建虎?”是这个名字吧,常安又回想了一下中午在“小食堂”听到的内容,“嗯,张建虎。”
周勀在巨大的人际关系网里搜刮了一遍,“不认识!”
“听都没听说过?”
“就算听说过也未必记得,别说辉建了,就你们一个办事处应该就不下于十个项目经理。”
“这么多?”
“行业性质所定,大一点的项目同时都会有几个项目经理,而且周期都会比较长。”
常安想想也是这个理。
“不过你这位上司,我会留意一下,姓张对吗?”
“嗯,张建虎!”常安再次重复。
周勀揉了下她的肩膀,“记住了,睡吧,刚不喊累么?”
他把人搂到怀里。
常安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说实话是真的累,白天倒还不觉得,可此时夜深人静地躺床上,好像身上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但就是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