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吸了下鼻子,脾气闹了,脸皮豁了,现在慢慢冷静下来,总该说点正事。
“就算你要跟我分手,为什么一定要辞职?”
陈灏东顿了顿。
“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行不行也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辞职申请我不会批的,你要是觉得我们之间的事会影响到工作情绪,可以,我允许你休假一段时间,但是我不会允许你辞职!”
“……”
……
章律师隔了好几天才给常安打了电话。
“抱歉周太太,这么久才给你答复。”
“没关系,章律师,是我要麻烦您!”
“哪儿的话,是你太客气了。”
双方寒暄,之后切入正题,“按照你昨天电话里问的,我已经托北京的朋友打听清楚了,现在孙正道已经进入服刑期,按理亲属可以例行探视,只是介于你和孙正道的关系…”
常安与他的关系外界并不知情,所以在律师眼中他们两个连朋友都算不上。
“您的意思是,我探视不了对吗?”
“也不是,这方面问题应该不大,北京那边的朋友会帮你打点,只是每月探视时间都是固定的,沟通下来应该是本周五,你可以安排一下行程,如果来得及的话我把我朋友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们直接联系。”
五分钟后常安收到了章律师发过来的短信,她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通电话过去。
对方姓朱,是位女士,应该也是司法机构里面的工作人员,只是并没透露什么具体身份。
常安在电话里暂且称她朱小姐,两人简单沟通,约好了具体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第二天上午常安顺利抵达北京,独自拉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铺面而来的便是北京燥热无比的空气。
排队等候,上车。
“小姐,去哪里?”
常安放好手机,“北京饭店。”
酒店是提前一晚在网上订好的,原本想选其他地方,但她没什么方位概念,这次又是一个人独自去北京,理智而言觉得还是应该选一个自己相对熟悉的地方。
短短一年时间,北京饭店她已经住了两次,对周边环境也算熟悉,所以最终还是把房间订在了那里,只是今非昔比了,她没那么大的手段再住套房,订的是普通的单人间,一晚上加上折扣券也要靠一千,这个价位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已经算奢侈。
常安到了酒店,入住,上楼,环顾整个房间,到底不如套房来得宽敞舒适,大概也就占了个老牌酒店和地理方位的优势,毕竟长安街寸土寸金的,只是一晚上一千左右的房费,常安想想有些肉痛。
她简单收拾,已经过了中午,站窗口看着外面的烈日也丝毫不想下楼觅食了,只拆了包饼干对付着填了肚子,之后洗澡,褪去旅途的疲惫,换了身睡衣便瘫在床上。
明天便是周五了,常安打电话跟朱女士重新沟通了一下,约好第二天早晨见面,全部安排妥当之后常安便躺在床上。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城市,甚至是陌生的空气。
她知道自己早晚会来一趟,正如常望德所说,与孙正道见一面,也可不留遗憾,但是她并没想过会这么快就来探视,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外,决定之所以如此匆忙,甚至是一念之间便订了张机票飞过来,无非只是因为自己不想在云凌呆着了。
最近半个多月,她吃饭睡觉画画,一切如常,可是天知道心里怎样。
常安数着手机日历上的日子,到今天刚好七七二十一天。
她没等到一条短信,一个电话,甚至只言片语,可是她清楚这些等待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
常安有个很可怕的习惯,以前常佳卉曾替她总结过:“你能哭能闹能撒气,说明这事儿不大,你压根没往心里去,可哪天不声不响不言语,说明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常安删了那个人的微信,把他的号码加入黑名单,一切清理干净,她对着天花板默默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