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徐南表情异样,犹豫了一下开口,“听说姓王的出事了。”
周勀表情一顿,“你哪来的消息?”
“昨晚饭局之后跟他们去KTV,酒多之后有人说漏了嘴,而且消息出自经办人之口,应该可靠,上面已经动手了,最终公开可能也就最近一两个月的事。”
周勀已经从之前的震惊转为平静,想想也并无不可能,最近政策紧,上面大动作频繁,有人要立威,有人要排除异己,十。八。大之后没有什么不可能,最近几年倒下的还少吗?
“辛亏三亚那块地我们没拿,不然姓王的倒了我们估计也得跟着遭殃。”徐南还暗自庆幸,只是他的眼光毕竟还是短浅,周勀并无半点侥幸之意。
他还记得去年荣邦旗下三亚酒店开业的时候他还借机和姓王的吃过一顿饭,席上透露过他想在三亚发展的意愿,但回来之后考虑了一番,审时度势,最终还是没实施。
房地产这个行业很特殊,并不是简单的一桩生意,特别是在中国这种特殊的经济体制下,开发商与z府之间一直是博弈与合作并存的关系。
周勀知道,一步错,步步错。
“元玺去年在三亚拿了一块地,今年下半年又标了一块,地段都很好,沿海黄金地带,按之前的预期方案应该是建度假村,何兆熊这只老狐狸野心太大,纯粹的住宅项目已经满足不了他,为了这两块地他也一直在跟姓王的接触,中间应该没少走关系,只是现在这情况…”
周勀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明确,“恐怕元玺这个年很难过了,除非何宾有三头六臂,不然这头把交椅估计还没焐热就得腾出屁股来让给别人。”
徐南嗤了声,附和,“还能指望何宾么,何兆熊在世的时候他就是个浪荡子,现在猛一下被推了上去,啥都不懂,自己还没找到北呢,我听说元玺内部好多人都不服他,如果三亚那边真出了问题,浑水摸鱼的不会少,说不定还有人趁机造反,情况就很难说清楚了。”
周勀手指继续敲着桌面,没言语
……
次日周勀叫人定了去罗马的机票,计划三天后出发。
常安一直没接到常望德回过来的电话,她有些担心,于是又联系了魏素瑛,魏素瑛告知他父亲最近半个月一直在外地,常安也就没有多问。
出发前一晚,周勀晚上回来突然给常安扔了一本小册子。
常安当时刚洗完澡,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抹护肤品。
“这是什么?”
“自己看!”
扫了一眼封面——《机动车驾驶科目一题库》
常安:“……”
她扔下手里的瓶瓶罐罐,拿着册子回卧室。
“你真让我去学开车?”
周勀扯了领带扔到床上,“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名都给你报上了,等这次意大利回来之后就可以先考科目一。”
常安简直无语,他这什么毛病?
“能不学吗?”
“不能!”
“可是我不想学啊,而且我觉得我也没学车的必要。”
尽管常安这年纪的同龄人大部分都会学驾照,但她是个例外。
“你看,我方向感很差,路都不认识,学了基本也不会自己开车,真的没必要浪费这个精力!”
她试图说服周勀,可是周勀打定主意的事谁能改变得了?
“方向感差多感知几次就行了,路不认识车上有导航,现在开车也是一门必备技能,就算考了驾照你难得开一次,但起码会也算会开了,偶尔打车或者司机不方便的时候可以自己解决交通问题。”
他有一百个理由来堵住常安的借口,但最最介怀的还是另外一个原因。
“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自己学会了开车,以后出去朋友聚会可以不用再偶遇某些人顺便坐他的车回来!”周勀说完拎了领带走出卧室。
常安傻愣愣地站着,慢慢消化他话中的意思,最后体会过来,气得差点吐血。
搞半天他还是介意那天陈灏东送她回来的事。
这个小气又阴险的男人!
常安把册子扔到柜子上,哼,她才不学呢!看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