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武空先是一怔,接着怒了,抬腿向程墨就踹:“你小子胆子够肥呀,真以为上官太仆是省油的灯?”
真是太过份了,纵容小厮贱奴向堂堂当朝重臣挑衅,比自己闹事更可恶啊。
程墨侧身避开,道:“不这么做,难道我眼睁睁看宜安居被人抢走?总得闹一回,不如找个官大的闹。”
这是杀鸡给猴看呢,反正已经和上官桀结了仇,就不用麻烦第二家啦。
武空怔住,道:“上官桀有意宜安居?不会吧?”
难道章秋出面指责官帽椅箕踞不是他指使?不可能啊。这会儿朝会为官帽椅是否会使箕踞代替跽坐争得热火朝天,怎么他会对宜安居感兴趣?
程墨道:“四哥快别想这个了,叫上兄弟们,晚上一起聚聚。”
“好。”武空点头。
这一晚,盛夏团成员在吉安侯府喝到三更才散。众兄弟对程墨的景仰之情如长江水滔滔不绝,一个个围着程墨敬酒,武空和张清帮着挡了好几回,最后程墨装醉才逃过一劫。
回府已快四更,赵雨菲听到声响迎出来,闻到酒味儿,嗔道:“怎么喝这么多?”
扶他进去,侍候他喝了醒酒汤,让翠花准备沐桶。
程墨喝了不少,只是俊脸薄红,并没有醉,道:“也没喝多少,有些是故意倒在衣襟上的。”
赵雨菲叹道:“武四哥人不错,就是一味地贪杯。”
每次约程墨喝酒,程墨都一身酒味回来。
程墨把赵雨菲哄回房,自己洗了澡躺下,合上眼便睡了,对于和上官桀结仇的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第二天他还高卧不起时,早朝上又吵成一团。陶然和乐圆同时提出新主张,双方互不相让,说着说着两个老头子挥起老拳,打了起来。
陶然说,坐在官椅帽上,双腿分开,比箕踞于席双腿伸直并拢更难看。乐圆却为高祖正名,认为高祖箕踞乃是解放人性,人嘛,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陶然一听大怒,要是人能怎么舒服怎么来,还要周礼做什么?
今天张清当差,扛着大戟站在殿外,听到殿内吵成一团,然后昭帝叫他们进去把两个老头子分开。
乐圆被拉开还不停叫骂,张清听得暗暗啧舌,交了差事,马上去找程墨。
程墨道:“你也听说了?上官桀奏请陛下抑制官帽椅,也就是公开表态支持官帽椅箕踞的说法了。”
这事刚发生,张清还不知道,呆了一下,道:“怎么会这样?”
还是武四哥说得对啊,激怒上官桀的后果不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能承担的。
程墨看他呆呆的样子,笑了,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五哥,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张清真的懵了。
就在这时,狗子连滚带爬跑进来,结结巴巴道:“外面来了一个公公,说陛下……陛下宣阿郎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