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夜深了。”
驿馆内,阿五跪在萧重渊面前,低声提示时辰。
萧重渊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那枚环佩,手指缓慢而轻柔地摩挲着,闻言并没有回应。
仿佛陷入某种沉思。
阿五不敢多言,正要恭敬退下,却被萧重渊忽然开口叫住。
“阿五。”
阿五立即跪回萧重渊的面前,态度恭敬而小心:“主子,属下在。”
萧重渊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地响起:“近日各方势力可有什么异常?”
阿五一一回禀:
“回主子,刘泓与太后因为水文图一事,关系暂且缓和不少,如今母子俩一致对外,始终在暗中查探水文图的来源。”
“太子刘昱上次打伤了令宜公主,又想对蒹葭姑娘下手,却没想到连累秦丰业一同掉进太后和刘泓共同设下的陷阱里。”
“秦丰业为了帮刘昱,不得已拿出二十万两白银交给户部,朝廷很快就派出官员带着银两赶赴江北,按脚程推算,已经抵达了。”
“目前刘昱自顾不暇、分身乏术,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应付他爹的疑心,短时间内无法给姑娘添乱子。”
“只不过秦丰业三次迫不得已动用大笔银子,必定不择手段弥补损失,不过他会做什么还不得而知。”
“至于元询,自上次东极真人到访后,他便彻底沉寂下来,便是和亲人选变成了令宜公主,他也没有任何动静,倒像是在等待某种时机。”
秦丰业三次大出血。
第一次是北疆事件后,不得已掏出抚恤牺牲将士的银子。
第二次是酒水交易应付给今朝醉的本金,元贞帝向他借,但想必是不会还的。
第三次则是他被迫出二十万两赈灾银。
萧重渊闻言,微微颔首:“刘昱有刘泓和太后牵制,目前还算可控。”
“秦丰业损失巨大,定然不会放过从江北捞钱的机会。需得尽快查明他的手段,才能帮到小姑娘。”
“元询,他的目标始终在小姑娘身上,他一定不会停止策反小姑娘,切不可以松懈对他的监视。”
阿五一一应下:“是,主子。”
萧重渊又问:“白府的情况如何?”
阿五恭敬回话:“阿一护送六姑娘和三少夫人正在回程途中,至于三少夫人的胞弟高瀚,仍在前往北疆的路上,目前一切顺利。”
“五少夫人腹中的胎儿十分健康,其娘家崔家暂且没有任何动作,老爷子与其余诸位,一切顺利。”
萧重渊点点头:“沈家呢?”
阿五认真回答:“我等一直在暗中留意户部尚书沈大人的动静,会尽全力保障其安危。”
萧重渊特别提示:“沈大人的处境十分危险,秦丰业必定把痛失后两笔巨款的账记到他头上,务必要重视。”
阿五应下,随即小心翼翼地询问:“主子,您交代这么多,莫不是……”
话音未落,外头响起敲门声。
“进。”
萧重渊淡淡地说了一句。
有暗卫走进来,恭敬地将信呈到阿五手中,随后便退了出去。
阿五打开信件,向萧重渊复述信上的内容:“主子,出事了。”
萧重渊面不改色:“何事发生?”
阿五回应:“零大人传来消息,俞世子在执行公务的过程中,与众属官一同失踪,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