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蛐蛐,嘴上却嫌弃道:“真是无聊,斗蛐蛐是一些纨绔玩的把戏,本王凤子龙孙,可不稀罕这玩意儿!”
俞皎把竹筒收回来:“本还想说,今夜若是殿下赢了,明日再带你去玩其它好玩的,既然你不喜欢,那算了。”
刘尧连忙上手争夺:“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白明微那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拒绝本王的恩宠,本王兴致不佳罢了!”
俞皎笑道:“那冷冰冰的人有什么好玩的?殿下怕是没见识过我的本事,今夜表姑姑陪你,如何?”
刘尧抱着手没有回答,俞皎去把蛐蛐倒入土罐里,将斗蛐蛐的热草凑了过去。
刘尧连忙抢过俞皎的热草,指着那只个头较大的蛐蛐道:“斗就斗,谁怕谁?这只是本王的!”
毫无疑问,刘尧被这两只蛐蛐耗了一晚上,直到辰时才精疲力尽睡去。
整个晚上,他都在肆无忌惮地欢呼,喊叫,与这沉重的气氛格格不入。
将士们对于他的行为,既反感又愤怒,失望不已。
但没有人因此做出过激的行为,他们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听着,仿佛刘尧的这种行为,与他们并无任何关系。
然而他们绝对不是因为畏惧强权不敢反抗,而是他们心怀信念与勇气,刘尧的昏庸绝对无法动摇他们北伐的决心。
第二日,刘尧继续呼呼大睡。
白明微吩咐众人全速前进。
与前日不同,白琇莹把马让给了军医,而她则像一只猴子,在路边的树上跳来跳去。
好几次掉下来,摔得半响没有动弹,可一旦缓过来,她便又爬到树上。
俞皎心疼她浑身是伤,想要劝她稍作休息,然而白明微却不让俞皎插手。
直到傍晚,白琇莹便能在两棵树之间轻松跳跃而不至于狼狈掉落。
白明微继续吩咐大军扎营休整,行程与上一日并无不同。
等吃过晚饭后,白琇莹主动找到了风轻尘:“公子,明日我练什么?”
风轻尘淡声道:“继续练习轻功。”
白琇莹不服:“可是,我已经能在树上轻松跳跃了!”
风轻尘反问:“轻松跳跃?你管那几乎每次都要将树枝砸断的动作叫轻松跳跃?”
“如果你正在刺杀目标,一上来就砸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么你是否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能把目标击倒?如果没有,就是送死!”
白琇莹闭口不言。
风轻尘面对她的方向,轻轻勾起了嘴角:“你能看到我在哪,我便教你其他的技能。”
语罢,风轻尘化作千重万影,绕着白琇莹一圈过后,整个人彻底消失。
白琇莹茫然四顾,却不见风轻尘的身影。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那能在树与树之间跳跃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
下一刹那,只见一道飘忽的白影闪过,风轻尘便站在了白琇莹面前。
他说:“我是个瞎子,注定做不到完美,如果是你长姐站在这里,她连影子都不会让你看到,这便是轻功。”
“你很有天赋,短短一日便练到这种程度实属罕见,但任何事情都需要日积月累。”
“出神入化的轻功更不是一日之功,不要太容易自满,更不要急于求成,你必须脚踏实地,这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www。
白琇莹咬咬牙,但还是低下了头颅。
她拱手:“多谢公子!”
其实,她并没有这么好的脾气,更没有如此好的耐性,她从来都是一个骄纵任性的世家小姐。
可这一刻,她懂得了低头。
这也是她成长的一部分。
风轻尘甩甩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