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顾北墨突然转身,肖朵怡猝不及防,手机尚未暗淡下去的光芒照映出她的慌乱,顾北墨视若无睹,面不改色的等着肖朵怡带路。
肖朵怡有把握顾北墨肯定没有看到,深深吸了两口气,走到楼梯口,转身无奈的对着顾北墨,“这边的电路供应不是特别好,乘电梯有意外,三楼,不高,走楼梯吧。”
顾北墨抬眸看了眼的确久久不曾开启的电梯门,微微颔首,随着肖朵怡,爬上三楼。
上面一片漆黑,顾北墨重重跺了几下脚,声控灯没开,反而是纷纷扬扬起了厚厚一层尘土。
肖朵怡冷不防狠狠吸了一口,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顾北墨一怔,忽而想起她的老毛病。
“药呢?”适应了黑暗,慢慢的可以看得清楚轮廓,顾北墨上前一步扶住她,急切问道。
肖朵怡借机将五指插在他修长手指间的缝隙,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倚靠在男人身上,虚弱的摇头,“本来打算明天去买的。”
“北墨,陪我待一会吧,估计开锁公司很快就到了。”一句话掺杂着抑制不住的咳嗽声,断断续续说出来。
顾北墨点点头,两人并肩坐在楼梯上,凉白色的月光从身后的窗户打下来,罩上顾北墨直立挺拔的背影。
肖朵怡十指相扣,夹在膝盖中间,轻轻缓缓吐出一口气。
“麻烦你了。”扭头看着顾北墨在黑暗中更加俊毅的侧颜,心里的占有欲更加蠢蠢欲动,“在京城举目无亲的,也就只能打给你了。”
顾北墨不置可否,沉默了许久,轻启双唇,“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再言语,试探着一点一点,把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觉察到他身体一僵,瞬时肖朵怡全身的细胞一起紧张起来。
好在,最后他也没有拒绝,任由她依偎着他。
在漆黑的夜里,狭窄的楼梯间,自成画卷。
没一会儿,顾北墨耳边响起了均匀的清浅呼吸声,便知是肖朵怡睡着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闻着萦绕在鼻尖的陌生的香水味儿,屹立不动。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开锁公司的人姗姗来迟。
顾北墨抱起肖朵怡,走进房间。
一室一厅的格局,显得有些逼仄,看了一眼熟睡的人,踢开卧室门,轻轻将人放在床上。
转身正要离开,忽然看见床头柜上面一本厚厚的相簿。
想来一定是主人摩挲的次数多了,封面的塑料涂膜已经卷了皮。
他随手拿起来,捧在臂弯中。
一页一页的翻阅,里面都是八九年前甚至更早时候的照片,当然,基本上都是他和肖朵怡两个人的合照。
从高中到大学,从天蓝色校服到纯白色衬衫。
两双面孔是稚嫩的,陌生的。
原来,曾经以为会念念不忘的,早就随着时光逝去了。
没有继续向下看的心情,他轻轻的放下,缓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