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崧虽是反共老手了,但是现在听见肖美玉这么一说,还是惊讶地瞪大眼睛:“啊?为什么呢?”
肖美玉淡淡地一笑,“男人爱哪个女人爱到极点,就是娶过来做老婆。而恨到极点了,就是强奸她。女人爱哪个男人爱到极点就是为他去死,而要恨到极点就是把他杀死。我过去爱冯滔是爱到极点,为他去死都不皱眉头。但是,如果冯滔现在与党国为敌,而且还不悔改,那他就是我不共戴天的敌人,我当然要杀死他!我的第一个男人在抗战时期投靠鬼子,当了汉奸,我在上海潜伏的时候就亲手杀了他!”
陈墨崧再次惊讶地眨了眨眼。
这会儿,文达正搂着穿淡紫色绸旗袍、外罩白羊毛马甲的尚小琴跳舞。
文达一边跳舞,一边笑眯眯的问道:“尚小姐还是行营上尉新闻官,今天怎么没有穿军装呀?”
尚小琴笑笑,“我这个上尉只是挂名的,现在还是在中央日报领薪水。所以,今天的酒会,我还是不穿军装为好。”
文达点点头,“等打败了共军,不光是尚小姐,我们许多人都要脱下军装,解甲归田了。”
尚小琴笑了,“参谋长过于乐观了吧?”
文达自信地摇摇头,“尚小姐,你还不知道呢,我们现在对共军的攻心战术可是发挥大作用了,现在共军是人心惶惶,朝不保夕。”说到这里,他又压低嗓门,“参谋部目前正根据共军的现状,准备制定一个新的作战计划……”
尚小琴慌忙瞅了一下四周跳舞的男男女女,小声说:“别让人听见了,再说了,你告诉我也是属于泄密吧?”
文达哈哈一笑,“尚小姐是中统女将,跟你说话还算是泄密吗?”
尚小琴慌忙嘘了一下,“要是让人听见,那我还怎么吃饭呀?我这个身份是不准公开的。”
陈墨崧跳完一圈以后,刚回到贵宾席上,几个女兵就围上来,殷勤地伸出白嫩的小手,并堆出灿烂的荷花般笑脸,声音娇柔地说:“陈长官,我请您跳舞。”
陈墨崧摆摆手,“哦,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年轻人应该去找年轻人跳舞呀,干吗都来缠我这老头子呢?”
他注意到蒋安邦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慢腾腾地喝闷酒,就对女兵们说:“诸位小姐,你们谁去跟蒋处长跳舞吧。”
女兵们不屑地撇撇嘴,大眼睛双眼皮的报务员左丽丽歪着头,“谁跟他跳呀?大憨子一个,脑子不全乎。”
陈墨崧马上严肃地说:“不许这样说蒋处长,他可是真正的党国忠臣呀,可别小看他哟。”
孙芸芸听出陈墨崧的意思,就转过身子,向蒋安邦走去,可是,穿黑色晚礼服的艾琳已经抢先走到蒋安邦跟前,拉着他去跳舞了。孙芸芸只好拉着雷参谋去跳舞,其他女兵见陈长官不赏脸,也只好各自去找舞伴跳舞了。
等女兵们走开以后,陶凤君冲陈墨崧挤挤眼睛,“辞溪呀,这帮子小妮子可不是找你跳舞,人家其实是找你的权力跳舞呢。等你离开了权力,又没有巨额财产了,只是一个勉强填饱肚皮的小老头了,哼,小妖精们还会再争先恐后、挤破头地来找你跳舞吗?”
陈墨崧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