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包狗子,春华就像吞了死苍蝇一般恶心,她恨恨地说了这两个字,便再不愿提起他。对于这样的人渣,她已经懒得去骂了。
住了十天院,春华说什么也不愿在医院里躺着了。她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让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婆家。
大病一场之后,春华整个人就像脱了一层皮似的。她双目无神,脸色蜡黄,肤色黯淡无光,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才出院回家,她仍是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不想起床,不想说话,不想吃饭,更不想做事。她现在心如死灰,什么都懒得问、懒得管。人就像傻了一样,不哭不闹,不说不笑,坐在床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半天都不动一下。
看见春华这个样子,曹婆子尽管因为失去了自己男人和孙子而心痛,但心中依然也还是心疼春华。
她担心春华身体吃不消,便出言安慰,让春华不要多想什么,先把身子养好再说。至于孩子的事儿,以后和驴儿再生一个就是了,也没啥大不了的。
曹婆子自然也听到了街头巷尾的那些流言蜚语。她虽然也心存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春华。她觉得春华不会做那些有违妇道之事,相信那孩子就是春华和驴儿的。
因为她最清楚,自春华嫁入曹家之后,一直都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从没见她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像这样又顾家,又本分的好儿媳哪里找去?
况且春华整天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是断不会有那些破事儿的。外面传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有些人没事儿闲的,在那胡说八道嚼舌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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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曹婆子也对柱子前来帮忙拦截拖拉机的动机心存怀疑,但她宁愿相信那是柱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不相信春华和柱子有什么私情。她才不相信村子里那些人胡说八道的混账话。
春华爹也让老伴儿搀扶了,颤颤巍巍的赶过来,对春华多方劝慰。他们说的意思和婆婆说的差不多:“春华呀,保养好身体,日子以后还长着呢。先调养好身体再生娃也不迟。这事儿嘛,也不必急于一时,想开些就好。”
这些日子以来,春华躺在床上也想明白了,老天爷不想让她要这个健全的孩子,这就是她的命。在和命运的抗争中,她失败了,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老天不仅收走了她的孩子,还把她所爱的人也送进了监狱,这几乎是断绝了她以后的所有念想。
可她又能怎么办?再去和老天爷斗,和这不公平、不公正的命运抗争?再去找别人生一个孩子出来?笑话,若是那样,也不用别人朝自己吐口水了,她自己都会把唾沫喷自己一脸。
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使春华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以后怎么办?自己后半辈子就只能这样孤独终老,了此一生吗?
“老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木春华?我不服,不服呀!”
每每想到这里,春华就只能痛苦地仰天长叹。但,不服又能如何?她胸中的郁闷无以排解,躺在床上,万念俱灰,感觉生活了无情趣。
接连而来的轮番打击,使他们一家的生活杂乱无章,变得非常之糟糕。曹婆子遭受双重打击,时常精神恍惚,做事心不在焉。曹驴儿还是那样,疯疯傻傻的不着调儿。
看这一家人的遭遇着实可怜,春华娘便经常抽空过来看望,帮忙照应一下。
由于麻杆儿和春华、柱子都是要好的伙伴这层关系,麻杆儿的母亲丁婶儿也时常过来串门,并帮衬着干一些活计。
丁婶儿平日里和春华挺谈得来,她感觉春华这女娃模样周正,又能吃苦肯干,可惜就是命不好,落到这般境地,着实令人同情,怪可怜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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