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赵臻走进来,挥退了那丫头笑道:“母后不是在休息么?原来都是诓儿臣的啊。”
萧太后气的眉毛上跳,怒瞪着他。
“我瞧着母后精神不错,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赵臻走到床边弯下腰,微微含笑说。赵玉柔见势不对,忙道:“母后是病了,喝了药,本来是要睡的,但难受睡不着。”
赵臻挑眉:“睡不着?”
“是。”
赵臻又笑了,拍拍手,“真好。儿臣把胡大夫带来了,让他给您瞧瞧。”
胡知贤就等在门外,听见赵臻叫他,忙进来,把医箱放在一边,恭恭敬敬的跪下:“臣胡知贤给太后、和靖长公主请安。”
他眼皮儿抬都不敢抬。这两位可不是他吃罪得起的,长公主又是出了名的骄横,一个不高兴,说他盯着她瞧没规矩,要把他眼珠子挖下来怎么办?
不是他污蔑,这是真事儿,挖的是一个小太监的眼睛。
赵玉柔又气又怒,但又不敢十分给赵臻脸色瞧,咬紧了唇儿道:“母后的病,自然有太医院的太医们诊治,哪里轮得到一个粗鄙的军医?母后的凤体可比那些兵将尊贵多了,万一出事,殿下担待的起吗?”
赵臻沉下脸,“你很瞧不起我手底下的将士?”
“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是些卑贱的平民罢了!”赵玉柔忿忿。
她惹怒赵臻了又怎么样?她是长公主,赵臻还能杀了她不成?
赵臻眼神一度冷下去,唇角却扬起来:“没想到皇姐如此讨厌……本王却有个好主意。让驸马在西北从军,等立了军功,自然就能将功折罪回来了。”
囿于血脉,他不会动赵玉柔,但也不会任由她侮辱。西北的将士,随他出生入死战场杀敌,是他赵臻的兄弟。
赵玉柔难以置信,蹭的一下站起来,浑身战栗道:“赵臻!你敢!”
“为何不敢?”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的事儿。
就算他想要那皇位,也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赵玉柔摇头,十分惶恐:“不可以!你让他上战场,他会死的!是我说错了话,我跟你道歉!你别让他去!”
赵臻只是笑笑,不理她,向胡知贤道:“过来,好好为太后诊治。”
太后拍着赵玉柔的背,摇头叹息:“作孽啊!豫王,你这么对你的姐姐,会遭报应的……”
“报应?”赵臻嗤笑一声,“行军之人,从不怕报应。”
“你别忘了!那东西还是我给你的!你别忘了!”赵玉柔声音忽然尖利。
赵臻往旁边一坐,淡漠的瞅着她:“那又如何?”他举起茶盏来喝一口,又笑了:“你最好现在就说出来,看看皇上会如何对你,我又会如何对你。还是说——你那远在贵州的嫡长兄,会感激你?”
赵玉柔面色一滞。她忽然明白过来,她根本什么都不能说。她若是说了,皇上和赵臻会同时与她为敌,并且,按照皇上冷厉的性子,一定会抢先下手杀掉哥哥!
她颤抖起来,面如死灰坐在床上,双眼如两摊死水,没有任何的光亮。过了很久,笑容狰狞盯着赵臻:“你——够狠!”
赵臻歪了歪杯盏向她致意:“过奖。”
胡知贤硬着头皮给太后诊完脉,道:“太后气血滞塞,湿寒交杂,并不算是大病,只要好好调理,饮食上当心,就无大碍。臣劝太后,少动气,心情平和,会好的更快些。”
赵臻向他点了点头:“给太后开两剂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