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瑄越想越害臊。她上辈子,明明是个心狠手辣高贵冷艳的人物,怎么就沦落成这副样子了?若被她的那些下属知道,岂不要被他们笑掉大牙?
赵臻没有再出言打趣。抱着女孩儿稳稳的在抄手游廊上走着。檐角上挂着大红绉纱灯笼,描出龙凤、鸳鸯、五蝠等吉祥的图案。风一吹,灯笼便转起来,光影斑斓。游廊外边流淌着一泓清渠,小桥横跨,旁边载种翠竹。
清风吹来竹叶的香气。
仪瑄见他不讲话,狐疑的抬起头问:“殿下?”
赵臻停下脚步,低头温和一笑,对她说:“王府里,若有你瞧得上的地方,你就吩咐人拾掇起来做个别院。我随你搬过去就是了。”
仪瑄不禁动容,轻声答应下来。
双儿早已回到王府,在新房门外候着。见仪瑄受伤,还特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王妃这是……”
“让傅繇去把胡知贤叫来。”赵臻吩咐。
双儿唯唯应声。赵臻带仪瑄进了屋子,龙凤花烛还在烧着,只是光芒有些暗。他又唤了几个丫鬟进来,让人给仪瑄沐浴。
“殿下去哪?”仪瑄拉住赵臻的衣角。
赵臻心里一软,捏捏她的脸道:“我也去沐浴。你洗完了坐在床上等我,我让胡知贤给你看伤。”
赵臻洗完澡后,又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方才有婢女来叫他,说是王妃沐浴完了。
“王妃的右脚腕和右肩都有伤,胳膊抬不起来。”
“知道了。”赵臻挥挥手,“去准备些止痛的汤药来。”
他进屋时,仪瑄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单衣,洗尽妆容的她面色发白,但并不憔悴,反而有种病弱的美。
仪瑄对他一笑。又对着胡知贤点了点头,“胡大夫。”
“我的祖宗哎,咱能不三天两头的病吗?这大晚上的,我被傅繇从被窝里给揪起来,我正做梦呢我!祖宗,我喊你祖宗,好好保重自个儿,别隔三差五的折腾我行不行?”胡知贤叫苦连天。
赵臻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
仪瑄也有点过意不去,“胡大夫喜欢泥塑是不是?我那儿有一组白石先生所做的昭君出塞,回头给先生拿过来。”
胡知贤登时惊喜。乖乖!这可是好东西,拿银子也买不到的!立马精神抖擞向仪瑄道谢,但又忍不住问:“王妃怎知我喜欢泥塑?”
仪瑄笑容一僵,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常,“不记得听谁说过了。”
怎么会不记得,这是当年她吩咐人去查胡知贤的来历时查到的。一时忘了,竟就这样说了出来。
胡知贤给仪瑄接了脚腕上的骨头,嘎达一声,他手法好,疼的不厉害。赵臻亲自给仪瑄上了活血化瘀的药膏,缠上纱布。仪瑄胳膊上虽有伤,但不太严重,就没让胡知贤看。胡知贤只叮嘱按时擦药、沐浴时用药水等语,便离开了。
双儿也被打发回屋。
“把衣服解开,我帮你涂药。”赵臻心烦的很。今天……本来是要圆房的,可是女孩儿伤成这样,他也不忍心,只好耐着性子再等些时日。
他明明已经,等了这么久。
仪瑄不大好意思,错开目光道:“这点小事,哪里好意思麻烦殿下。叫双儿来给我涂就好了。”
“你叫我什么?”赵臻把药膏放下,靠近她,搂住女孩儿的腰,似笑非笑。
“殿……”女孩儿满面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