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说这男人多坏也不见得,他会被我和小玲胖揍,要怪也只能怪他倒霉,非要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小玲的双拳虽然持续打在这男人身上,但也都是粉拳,并没有对这男人造成多大伤害。
但小玲在似乎打累了,收了双拳,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时,神色中明显多了一股发泄完后的舒心。
这也就足够了。
我也没管这男人,帮小玲拿着行李带着她就出了她这宿舍,开着车在凌晨漆黑的大街上兜风。
期间小玲还有些担心,问我刚才那男人会不会报警云云。
我笑了笑,反问小玲那男人要用什么理由报警?嫖娼未遂?他敢跟警察这么说吗?
我这么一说,小玲才安下了心,也降下了副驾驶那边的车窗,把脑袋伸出了窗外,朝着外面漆黑的大街一个劲儿地高呼着。
发泄也好,想疯狂一下也好,自然也都由她。
一直到朝阳升起,生机重回大地,小玲就透过车窗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朵朵红霞,然后,脑袋一低,突然就断线般晕了过去。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抚着小玲在我副驾上躺好,也知道她之前说的都是真话,这只是半天光景,就连着晕厥了两次,她脑袋里的那个肿瘤,应该也确实已经压迫了她的神经……
多可惜啊,青春最好的年华……
我就将车停在路边,也脱下外套搭在了小玲身上。
直到她再次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许多早餐店和上早班的人都已经忙碌了起来。
我也带着她吃了早餐,然后便去了火车站。
我一路送她进了站,送她检了票,也买着站台票送她去了月台。
她就一直挽着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肩上,没再说任何话语,就这样和我一起目视着火车进站。
直到火车停稳,她才松开了我的胳膊,拿过了我手中她的行李:“辉哥,谢谢你了,你这么好,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她笑了笑,又让我给她拍了张照,说如果我以后会想起她,就看看这照片,这样,至少每次我想起她的时候,都是她笑着的时候,我也不会多闹心。
最后,她露着她那两颗小虎牙,凑在我脸上吻了吻,也就这样顺着人流进了火车,顺着火车的启动,离开了这个她漂泊了多年的城市……
大约在一两个星期后吧,我收到了小玲的一条彩信,上面是一张全家福的照片,照片背景虽然是在一间很简陋的土砖老屋子里,但照片上小玲的亲人们都围着小玲,小玲也开心地笑着,笑得比什么都开心……
经历了小玲这件事,再回到后街时,我二话没说,组织着大家伙就一起去了医院,里里外外地做了全身的体检。
所幸都没有问题,一个个身体状态生龙活虎,只是也纷纷向我投来不解的眼神,也问我为什么心血来潮要带他们来体检。
我回得也简单,有些疾病在形成之初是能够医治的,但如果没有及时检查出来,拖到了后期,可能就会无力回天了。
我们现在赚了钱,有了这个条件,自然得时刻关注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要到了“无力回天”那一步,不然,这世上可从来没有一味药叫做后悔。
也正因为小玲这事,我的心情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一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在洗澡时苏青帮我接了一个电话,正是小玲家人打来的电话,说小玲已经安详地去了,因为看到小玲的手机里给我备注的是“好哥哥”,所以特地通知我一声。
苏青在我冲完澡出来后,也因为接了这电话,顺口就问了我小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