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一早进宫,在偏殿等了好一会,才见一个宫娥快步进来:“公主!”
她歉意地:“奴婢再去冲一壶茶来,方才小公主又尿了,湿了娘娘的裙子,娘娘这会子正去换呢。公主再等一等。”
木秋强笑着:“无妨,娘娘如今正忙呢。我且再等一等,反正也无事。”
说着,抬头四顾,顺着游廊转了起来,又赶那个宫娥离开。
园子里的景致不错,她来过几次,熟门熟路的转到亭子后面,她记得那里有一丛月季,开得很是茂盛。
一愣,月季不见了,那地多了一架小小的秋千架。小小巧巧的一个,明显是给小女孩玩的。她愣愣地发呆。
耳旁一阵清脆的风铃声,目光上移,看到窗户下吊着两个风铃,阳光下闪闪烁烁的,很是漂亮,这种琉璃风铃很是难得,下面吊着的小铜铃敲起来清脆、悦耳。
还有那包着软步的桌椅。她忽然发现:胡贵妃已经完全进入了母亲的角色,完全不是那种“领养”。而是真心实意地以一个母亲的心情来照顾这对双胎。
想到刚才那个宫娥说的:贵妃娘娘湿了裙,现下去换了。
她眼神迷茫:不记得具体哪一回,一个宫女不慎把一盏燕窝羹滴在了她的裙子上,虽然当时未发作,但是后来,她再去的时候,就未再见到那个圆脸的宫女了。听说,是去了洗衣坊。如今,竟然是小孩子的尿撒在裙子上都没有关系了么?
她咬了咬嘴唇,抬头望天:知道胡贵妃一时恐怕不会那么快回来了。
她望了一眼这满殿的小儿物品,步伐沉重地离开了彩妍殿。这里,恐怕以后也不是很欢迎她吧?
她一路皱眉,想着。
她本待想要与胡贵妃诉一诉她的委屈。
自从那个梅氏生了孩子后,整个侯府都不对劲了。
尤其是萧亦云,以前还三天两头地往她房里来,也会小意讨好她。可现在,他三天倒有两天往梅氏那院子里去了。嘘寒问暖,要不就是往侯夫人院子里跑,一呆就是半天,那里有他的儿子。
看着整个昌盛侯府都因为梅氏这个孩子的出生而陷入一种狂热的状态之中,木秋觉得他们疯了。
不就是孩子么?她又不是没有做过母亲,前世她可是生了四个,两儿两女。
也没见他们这么兴奋啊?连侯爷都每天做了那些小弓箭,小车子的,她冷笑:这还是个奶娃娃呢,现在就准备这些,太早了吧?
可是为什么,这心里是如此的酸酸的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逼回了眼睛里的泪。
孩子,不就是孩子么?
就是因为一个孩子,就让那个梅氏翻了身,就因为为一个孩子,就让她堂堂的公主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不行,她掐紧了衣袖,不能生的人多了。胡贵妃不是不能生么?她不也是过得她的脑子中灵光一闪:胡贵妃抱养其他嫔妃的孩子,她也可以呀?
她快步向宫门口走去。
进了府门,远远地望到萧亦云正从侯夫人的屋子里走出来,她微微一笑,对身边的丫鬟说:“去看看世子去了哪里?守着,就说我说的,叫他今晚过来这边院子,有事情找他。”
丫鬟应声而去,她远远地看着她撵上了萧亦云,飞快地与他说了几句,箫亦云向这边望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