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请问你有伞吗?”
她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下雨,想到沈时远会一个人难受,她想都没有想就从舞团冲下来了。
结果上车还没几分钟,这大雨就下起来了。
车子还没有停稳,宁欢就忍不住开口问司机有没有伞。
司机将车停好,他这时候才回头看向宁欢:“小姐,我就只有一把伞。”
宁欢看着车窗外面的倾盆大雨,知道司机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抬手直接就从包包里面拿出两百块递给他:“拜托你了大哥,我实在是要用伞。”
说到底都是钱的问题,司机看到那两百块之后,马上就把伞拿给她了。
幸好司机的这把伞的质量还不错,宁欢刚下车,那雨就“噼里啪啦”地打下来,落在伞上,仿佛要把伞砸穿一样。
这样打的雨,宁欢就连前面三米远的地方都看不清楚。
她不知道沈东成的墓碑在哪里,只知道当初沈时远不来参加沈东成的葬礼是因为沈东成要求葬在沈钧凌两夫妇的附近。
沈东成生前自私,死了之后也不让别人好过。
沈钧凌两夫妇的墓碑她倒是大概记得在哪里,但是这么大的雨,也不好分辨。
这雨下得就好像是瓢泼的大水一样,墓地又是依山而建,水冲着泥往下流,宁欢走得十分的艰难。
那雨都形成水帘了,宁欢很难分辨自己到底走到哪儿了。
她只能每一排都停下来看一看,这样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她的裙摆和鞋子已经全湿了,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站在雨幕中的男人。
宁欢连忙撑着伞走过去,沈时远浑身都是水,她手颤了颤,开口叫了他一声:“三少?”
听到她的声音,他偏头看了她一眼。
雨水将他额前的碎发冲下来的,眉眼被挡住了一大半,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里面全然没有平日的流光溢彩。
宁欢抬手摸了摸他的手,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凉得就好像是冰块一样。
喉咙就好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一样,宁欢难受得很。
她仰头看着他,努力笑了一下:“我带你回家,三少。”
听到她的话,他似乎愣了愣:“好大的雨啊,宝宝。”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那雨。
“是啊,好大的雨,我们回家吧,三少。”
她说着牵紧了他的手,抬手努力将伞撑到他的头顶。
但是她比沈时远矮了将二十多厘米,这个距离,让她撑得有些艰难。
沈时远对着她笑了一下,抬手接过她手上的伞:“傻宝宝,我来撑吧。”
他说着,反手牵着她,伞侧想宁欢,他自己整个人都几乎落在了伞的外面。
宁欢看着,忍不住踮起脚推了推伞:“你不要这样,伞全都落到我的身上了。”
“嗯。”
他应着她,可是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伞始终还是大部分落到她的身上。
雨还是那么大,从山上冲下来的泥水十分的脏,沈时远在走道前突然停了下来,将伞放到她的手上:“我抱你。”
他说着,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弯腰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
宁欢本来想挣扎的,但是看到他头发上不断滴下来的雨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他这样抱着她,她撑着伞,起码雨能少点儿落到他的身上。
一路上,沈时远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抱着她到了车旁,开了车门想将她放进去,才自己转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