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业说话之时,眼中的愧疚越发淡薄,取而代之的乃是坚定。
“你所谓的承担,便是将来抓她回去认罚之人逼退,借此纵容她继续肆意妄为?”
古行知冷笑一声,随后面上浮现出一丝落寞,语气缓和了几分。
仿佛只要提到那人,他便不是灭人宗门,令通云塔修士闻风丧胆的血尊。
“月元一生与人为善,她虽也护短,却不会因私废公,始终维护着她那愚不可及的正义。
这样的她,怎会教出你这等,为了护短而不顾大局之人?”
“”
止业方才眼中的坚定,此刻出现了一丝动摇,正如天空之上不断出现的裂痕,使得这方空间动荡不安。
“我的确有负师尊教诲,但我不是师尊,做不到以德报怨。”
止业一句出声,眼中的犹豫,以及对古行知的那一丝愧疚,此刻烟消云散。
仿佛皆被一种情绪左右。
此刻再度开口:
“当年为抗妖皇之祸牺牲的前辈,非但没有人记住他们的名字,反而任其家族没落,后人饱受欺凌。
一战过后,不是幸存者对牺牲者的抚恤,而是铁血打压,吞并残存。
担心他们的存在,会影响到自己在后世人心中的地位,所以刻意将他们掩埋,将他们的事迹扭曲。
诬陷他们勾结妖族,是人族耻辱。
而当年舍生取义,力挽狂澜的英雄,却被污为妖皇之乱的始作俑者,世人只将其当做失败的阴谋家。
唾弃、谩骂、以戾气浸染。
既然世道如此,我又为何要为了心中所谓的正义,牺牲自己的家人,维护这一方安定?
我已想通了一切,今后我不再被这世间的条条框框约束,我只会为自己而活。
所以今日你们阻拦不了我,即便是你,古师叔。”
止业说话之时,虽言语激愤,但语气并无太多起伏。
可言至此处,却伴随一声冷笑,整个人的气息陡然一变。
再度开口之时,多了几分阴冷。
“更何况,古师叔如今当真散功重修,又有几分当年的实力?你便是有心阻我,又能如何?”
而古行知千年血尊,如今被自己的后辈如此放肆,本该动怒。
可却不知是形势比人强,还是他心性早已与当年有所不同,此刻竟是心平气和,双目微闭。
吐出一句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们离开,我们离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