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涉远挠了挠耳朵。
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人从飞行舰上走了下来。她的长裙及地,领口绣着金色的繁复花纹,袖摆上边收起,显得精致而典雅。
走近了,才发现那长裙上并不单单只有纯色。而是犹如染上氤氲水墨,又像浮起一片蓝色烟雾。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面带愁色,实在很惹人怜惜的模样。
而她的目光落在面前三位男性的身上,见他们要么是视若无睹,要么神情淡然,竟只有一个人盯着她看的出神。不禁有些气闷,雪白的牙齿咬上了娇艳的唇,更添了一分让人怜惜的气质。
虽然其中有人对她怀有“爱慕之心”,这个全身能与贵金属等价的富家小姐,还是没有嘴下留情。
皱着眉,掩着唇。用嫌弃的目光、优雅的碎步往后退了两步。眼睛中似乎含着雾:“这种低劣的平民物品居然离我这么近,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这么说的同时,并不觉得自己的咏叹调太过夸张。而是侧瞥了一眼傻盯着他的英俊男人,希望这个可怜人能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是永不可能并列的——
而傻傻盯着她的正是第五涉远。
他看着面前女人的华丽装束,像是下一刻就能到宴会舞池中翩翩起舞,忍不住瞥了她身后一眼,看看是不是乘坐着南瓜马车来得。
当然,第五没有如愿看见马车。
那是一架静音飞行舰,根据第五涉远的眼力,出产型号应该是k-20型静音舰。外表线条流畅而华丽,让第五涉远这种惯来只看性能的虚操师都忍不住称道一声漂亮。
除了漂亮外,当然还有舒适和安全尤是亮点,是上流人士的最爱。销售市场已经足够高端,销售价格自然让人咋舌。
乘坐这样价值不菲的飞行舰的人,当然是有资格嘲笑乘坐维持交通网的基本运转,最为基础和便利并且低成本的k-1型飞行器的人了。
等第五涉远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完那架静音舰,撇过头去,不欲再看的模样。
一边却是悄悄让虚操丝线附着在静音舰上,钻进精密的机械内部,缠绕住了两个相接的机关。等星舰再次启动时,恐怕就会发现不得不紧急迫停了。
——看不上是一回事,第五涉远可不是会忍让别人的性格。就算对方是个长得好看的女人也一样。
正在这时,静音舰上又出来个人,踏着精致的单色调裸靴,穿着淡蓝色长裙。面貌不算太美,却让人看的十分舒服。她傲慢而贵气的挑了挑眉头:“云烟烟,你叫什么呢?”
云烟烟就是先行下来的那个柔媚女人,她似乎有些畏惧的样子。眼中水雾更盛,温柔的道:“袅袅,你看看那飞行器,真是太可怕了。”
“有什么好可怕的。”云袅袅两步走近,从云烟烟身旁擦过,漫不经心道:“那玩意你没进云家前,不是也常坐么。”
云烟烟脸色一下变得很精彩。
第五涉远“噗嗤”一声笑了。觉得这个“鸟鸟”很有趣,想必也是这架静音舰真正的主人或者说是主人之一,也就难得网开一面,收回了手上的虚操术,没再继续破坏私人财产。
楚封瓷比第五涉远想的多,他可第一反应不是“鸟鸟”什么的。而是副队所提到的,乐正前辈的未婚妻“云袅袅”。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个情况实在尴尬,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楚封瓷还是对着云袅袅脚步及至的地方笑了一下,略点了点头,算是简单的打过招呼。
穿着昂贵蓝裙的云袅袅怔了一下。
然后白皙的脸颊上,一下浮现了红云。却固执的、目光灼热的盯着楚封瓷,脸上逐渐升温,目光却是要将楚封瓷生吞活剥的样子。
那样强烈的目光楚封瓷当然也感受到了,心里顿了片刻,觉得她一定是非常喜欢乐正前辈。可是自己这个“心上人”,却不得不插。足了。
何况虽说目光火热,却着实不带半分恶意,所以楚封瓷也只是无奈的摸了摸鼻梁,随小姑娘看去了。
第五涉远心头火起——这是怎么回事?楚封瓷看不见,不代表他也是瞎子,那个“鸟鸟”只差将一见钟情写在脸上了,等会还要防着她往楚封瓷身上倒。
这么一想,第五涉远又冷冷漠漠的望了楚封瓷一眼,内心泛着酸气的挑剔道:招蜂引蝶!
其实论起相貌,帅君和第五外出时,都略加掩饰了一下,以至于不那么惹眼。只是比起楚封瓷那类型来,还是更受女性青睐的。
云袅袅却偏偏对楚封瓷一见钟情了。
——其实也不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