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席中有肉无酒,众人都没了兴致,腹中酒虫作怪,心中难耐,便又骂起娘来。正在此时,侯成家的马伕跑了进来,“将军,不好了,马被人偷走了。”
侯成这人武艺一般,却极会养马,又爱马如命,听说自己的爱马被偷了,哪还坐得住,赶紧带着亲兵去追,郝萌、宋宪、魏续左右无事,也一并跟去。
那些偷马之人见侯成等人追来,立时弃马便跑进小巷之中。侯成见马找回,也不追赶,牵马回府。
宋宪道:“二哥,今天大伙出力帮你把马给抢回来了,怎么也得庆贺下吧。要不,我们喝点酒吧?”
“好!”大家都赞成。
刘墉却道:“温侯可有令,全军将士有喝酒者,斩!诸位将军难道敢抗命吗?”
“听到有酒,肚里的馋虫就上来了,就喝两口应该没事吧?”魏续舔了舔嘴唇。
“要是让温侯知道了,你们全都有事。”刘墉冷冷说道。
“崇如聪慧过人,必定有好办法。”郝萌道。
众人也觉有理,都看向刘墉,脸上写满了期待。刘墉心中暗笑,假装沉思片刻,方道:“这事也好办。我们把今天兄弟们立功的事禀报吕布,再将酒给他送去,请他先喝。只要温侯一喝,我们就可以开怀畅饮了。”
众人均拍手称道,由侯成选了两坛最好的酒,大家伙一起送到吕布面前,“温侯。今天末将有事禀告。”
吕布一看这两坛子酒,不由怒气冲天,“侯成,我才传下令来,全城戒酒,你为何又抬酒上来公然违抗我的命令?”
“温侯,请您息怒,末将送酒是有缘由的。”
“讲!”
侯成就把有人盗马之事向吕布禀报一番,“并不是我等有意要饮酒,而是念在大家找马辛劳,求温侯施恩犒劳犒劳下面的兄弟。”
吕布冷眼静待侯成说完,一拍几案怒道:“大胆侯成,你竟敢违抗我的将令!左右,将侯成推出去,斩了!”
左右过来缚住侯成的胳膊便往外推。郝萌等见势不妙,便和其他众将跪在吕布面前求情,“温侯,如今城中士气低落,再斩大将更是不利,且侯成献酒事出有因,还请温侯体谅,饶了侯成吧。”
吕布道:“侯成违犯将令,本是死罪。好吧,念其往日有功,众将亦为之求情,就免其死罪,重打一百脊杖。”大家一听,这还不得打死啊。“温侯,请您饶命,这么打侯将军这条命可保不住了。”
“那便重责五十脊杖。”大家还要再求情,吕布一甩袍袖,“你们也想违抗我的命令吗?”众人不敢再说,只得求行刑之人下手轻些,饶是这样,也把侯成打了个半死。
众人把侯成抬进屋中,宋宪道:“吕布真是无情无义,你跟他这么多年,立下许多战功,他居然一点情面也不讲。”
魏续也道:“这吕布以前每日都和娇妻美妾饮酒,现在他不想喝了,凭什么还不让我们喝。”
“是啊。吕布不采纳公台先生的计策,却听妇人之言,这倒好,好好的却只剩下下邳这一座孤城了。我看曹兵早晚都要打进来,咱们可怎么办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情绪越低,越说心里越凉,片刻竟无一丝声响。
宋宪突然低声道:“几位哥哥,咱们不如离开下邳,另投明主如何?”
魏续倒吸一口凉气:“走倒是可以走,可是还有什么明主可投,难道咱们还落草为寇?”
郝萌道:“崇如既在府中,不如迎我们去投曹操。”
“可是我们寸功未建,曹操不一定会收留我们。”宋宪有些担心。
侯成道:“不如将崇如请来,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对!对!对!怎么把他给忘了。”
不一会儿,郝萌把刘墉请了过来,将大家的想法一说,要刘墉帮着拿个主意。
刘墉微微点头,笑道:“吕布万人难敌,你们说,除了他自身英勇外,还有何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