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侧过头轻松的避过,脚下一扭已经绕到老鼠的身后,同时右手大拇指轻点在老鼠的后腰上,老鼠顿时朝前踉跄几步,当我回过身时,我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混混面前。
那个混混还没明白过来,我已经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下会阴处,我的拳头太快,谁都没有看出我那一拳,中指的中间关节稍稍往外凸出一些,和平整的拳面比起来,中指处就像微微隆起的小坡。
这是“组织”传授的技巧,点与面的攻击,拳头是面,但是把这面的力度集中在一点上,所造成的伤害远比一拳的伤害要大上许多。
我打出一拳后就立刻向后退开,那混混双手紧捂着小腹下面点的位置,面色铁青,忽地忍不住嘴“哇”一声吐出一口恶臭。
我往上提了提一直背在背后的旅行袋,淡淡的看了那少女一眼,转身慢慢离开。
眼见我要走,少女忙爬起来抓起自己的吉他和帽子追着我离去。
剩下的,只有两个一脸痛苦之色蹲在地上的混混,一个茫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的金毛老鼠,和一群围观的人群。
这些人都不知道,野鸡会在明天清晨左右离奇死去,老鼠则会在几天后出现中风症状,之后的下半辈子都将半身瘫痪坐在轮椅上,而另一个混混从此刻开始,将会做华夏国最后一个太监。
“喂,等等我。”少女追上我,看着我那冷漠的脸,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背着旅行袋往前走。
“我,我叫刘晴雨,你叫什么?”
“徐少东。”我的语气和我的表情同样的冷淡。
开口说话,刘晴雨似乎很高兴,开始向我作自我介绍:“我是海盐大学文学系的学生,我经常在这一带弹吉他赚点生活费。你别看我是文学系,其实我很喜欢音乐的……”
我一言不的在前面走着,刘晴雨跟在我身边在说着。一个背着破旧的旅行袋,一个背着破旧的吉他,两个同样落泊的身影挤进人海之中。
人生总是很有意思,有离,有分,有聚,有散。
天南地北的两个陌路人会走到一起,聚到一起,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缘和分?但是这场缘分又能持续多久?
“这就是你家?”我打量着简陋的房间,只有十多平米的空间里摆着两张小床和一个破旧的到处都是洞的衣柜,以及一个放碗的小桌子,房间里的摆设仅此而已。甚至连个烧菜做饭的地方和家家户户都该有的马桶与洗澡间都没有。
在过来的路上刘晴雨就介绍过,她跟她的母亲住在一起,这间房子是租来的,每个月只有一百块不到。房子原本挺大的,后来被屋主隔成数个小房间分开出租,她们才能住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要知道,在如今这寸土寸金的年代,想租到一间每个月的租金只有一百不到的住处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所以,刘晴雨很知足。她是个很乐观的女孩,也很容易满足,这点在她的自我介绍时,我就已经听的出来。
房子虽小,但很整洁,显示屋主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刘晴雨拍了拍一张床,招呼我坐下,说道:“嗯,我跟我妈就住在这里。”
床板很破旧,坐在上面都“嘎吱嘎吱”的作响,我侧过头望着她,问道:“为什么不住学校?”
刘晴雨吐了吐舌头道:“住最便宜的寝室一年也要一千多呢,而且我妈又不能跟我一起住。所以我跟她住一起,这样一年还能节省好多钱。”顿了一下,她似乎意识到不给客人倒水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忙张罗着要帮我倒杯水。
“不用了。”我制止道:“我不渴。”
刘晴雨也没有坚持,将刚拿出来的碗又重新放回去,坐到另一张床上问道:“徐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岔开话问道:“你吃饭怎么办?还有上厕所和洗澡?”
刘晴雨笑了笑说道:“这里和隔壁原本就是一个房子的。后来隔开来用。不过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共用的,我们隔壁就是厨房间,再隔一间就是卫生间了,很方便。”
“你们家这么穷,为什么还要读书?”
“是我妈坚持的。”刘晴雨伸手抱过吉他,轻轻的拨弄着吉他弦,清澈的弦音在房间里回荡。
她轻声说道:“我们家原本还可以的。后来我爸生了癌症,末期的,我妈为了给爸治病。连房子都卖了,外面还欠了好多钱。可是我爸还是走了。我原本很喜欢音乐,想考音乐系的。我爸走了后,我也想出去打工赚钱,可是我妈不肯,不管多苦多累也非要我上大学。我拗不过我妈,才继续读书。听说文学系出来工作比较容易找,所以才报考了文学系。”顿了一下,她似自我嘲笑般的笑了笑,问道:“我是不是很傻?”
我轻轻摇了摇头。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很坚强。”我很少称赞人,应该说从来没有称赞过谁,刘晴雨是第一个。因为她真的很坚强,至少我觉得如此。
刘晴雨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妈真的很累呢。每天要做三份工作。所以我才经常出去弹唱赚点钱,想帮我妈减轻负担。哦,对了,徐大哥,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那三个混混的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多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又怎么会在意再多三个。不过刘晴雨并不知道那三个人的下场,她一直以为这个自称是徐少东的人只是一个身手不错的流浪者,意外的路见不平帮她打退了三个流氓罢了。
我仍是背着那个旅行袋,走到门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快到深夜时分了,我淡淡的说道:“我走了。”
刘晴雨起身问道:“不多坐一会儿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来表示,我直接走出门外,头也不回的走进夜色中。
刘晴雨走到门边,看着我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只有在心底默默的为他祝福一下便关上了门。我们原本就是陌路人,只是因为一场闹剧才相识,又何苦去挽留。
我走到街上,回身望了一眼身后破旧的房子,提了提背上的背包,继续往前走去。我又在街上走了许久,一直等到凌晨时分,街上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和车辆,才熟练的撬开一辆停放在路边的车,驶着车子远离这个喧闹的城市。
我在路上共换了五辆车,每次遇到收费站总会下车先将车子藏好再步行绕过去,再偷辆车继续赶路,绕了个大圈后才一路驶回京城。到天色近亮时他驾车到了京城的近郊附近,处理掉了偷来的车辆后才背着背包步行往老疯子的实验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