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说下来,冰未那边的情况跟罗恭暗访到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汪家用钱财使的封口,也都不让人借宿,甚至排外情况要比罗恭这边两人遇到的情况严重得多。
冰未说:“那些村民只差拿扫帚赶我出村了!”
李信书则说了无名山的情况。
那座山头一直是一片茂林,山上野猪、毒蛇、狼啊都有,也有一些像兔子一类较温驯没攻击力的小动物,这一类则是邻近村庄村民偶尔猎得的收入与牙祭。
村庄里都会有几个猎户,长年到无名山去狩猎,除了自家打打牙祭,多得是拿到城里去卖,以换来银子维持生计。
李信书没有不是没有带着几个锦衣卫上山,但什么也没发现。
后来一听有猎户经常上山打猎,他便找了一个村子里的猎户来问。
当然也不是像罗恭与连城及冰未那样温和讲理的方式,而是直接将人抓到僻静处逼问。
李信书说到这里,见罗恭边喝着稀粥边抬眼瞧了他一眼,他赶紧保证道:
“大人放心!绝对没有暴露锦衣卫的身份,也没伤人……最多就是受了皮肉之苦,不然他们都咬着牙不肯松口!”
这一点,在深入最底层接触村民并沟通失败的连城与冰未深有体会。
冰未还能自持,没什么表情。
连城则是边咬着酥酥脆脆的烧饼,边点头点得满嘴的芝麻往桌面掉。
罗恭微微点头,示意李信书继续说。
那猎户被李信书又是威逼又是恐吓之下,很快便全招了。
毕竟比起锦衣卫往常严刑逼供的那些刺头,在小村庄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猎户简直不堪一击。
猎户说,他们得有好几个月没上山去狩猎了,不知道现今的无名山变成什么模样。
要说从前的模样,猎户想了好久也没能说出个异常来。
在猎户看来,无名山就是一座能让他维持生计的山,哪里会有什么异常?
突然间少了好几头野猪算不算?
又突然间好像少了狼群算不算?
还有弱小的兔子山鸡也剧烈减少了算不算?
“等等……”罗恭截断李信书最后一个算不算,放下已喝完粥的碗,问:“猎户说在他们不再上山狩猎之前的近月里,山上林子里突然少了许多凶猛与丝毫无攻击力的大小动物?”
李信书点头,然后迟疑:
“大人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要是真有问题,那怎么办?
他没细问啊!
就在李信书忐忑地提着心之际,好在罗恭没想再追问什么,只让他继续往下说,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猎户是以打猎为生,倘若不再上山打猎,那无疑是自断生计。
李信书便问了问。
猎户说,不是他们这些猎户不想再上山打猎,而是有人放了话,不许他们再上那座山头!
连城抹了抹嘴角的油渍:“为什么?是谁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