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先生不如搬回城东小院,我这边可一切照旧。”
姚先生对于七皇子的处置不置可否,对于他而言在哪里都一样。唯独许宜行,听见这话猛地抬头看向路安远,眼神中全是询问:这就给人赶走了?你留着他不是有大用才对么?
“好了,先生请回,你院中一切之物我都会让人尽数送到东门外,希望先生不负所托,尽早完方。”
姚先生一礼,转身回去收拾东西了。
“你,这就把他赶走了?这万一你以后受伤或者出了什么事谁来管你啊?”
许宜行的逻辑里,有用的人犯错是可以一定程度原谅的,就像老爹一样,她是没想到路安远居然这么干脆的逐走了姚先生。
“府中自有御医,何况只是让他换个地方研究而已,钱物不缺,算不上什么重处。”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看。”许宜行一锤定性,什么垃圾借口,分明就是他心内有疑心作祟罢了。
“说什么呢你!”路安远一巴掌拍在了许宜行的后背上,不重,反而撒娇意味十足。
于是大年初一,别人家都是乐呵呵大家团圆,唯独七皇子府里人口只减不增,也不知哭坏了多少后院里小丫鬟。
宫内仍是一样,昭德殿自从二皇子搬走之后,只剩下颖妃住的主殿还算有点人气,其余偏殿全部搬空,越到冬日里越显得凄凉哀伤。
似乎是为了应景,正殿中传出一阵呜咽之声,幸亏没有外人,否则大家也该讲一句不吉利不让哭。
二皇子实在有些厌烦,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又使出了那绝招,对着自己梨花带雨的哭。
越长大他就越能感受到母妃身上的局限性,那是一种独属于深宫妇人的腐朽感,逼得他窒息,害得他难受。
一拱手,二皇子还是扮演起了孝子形象:“母妃,我很能理解您为我打算的心情,可是昨日之事您实在是太鲁莽了!我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原本今早进宫就是打算和父皇揭露此事,您这么一搅合,我还怎么说?”
颖妃停了哭声,捕捉到一丝信息:“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她本就圆圆的眼睛此刻更大了一些,像一只正在哭泣的狐狸。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二皇子把袖子一甩,坐到了软垫上,只要母妃不哭,他就没那么喘不过气的感觉。
“当然有用!你告诉母妃到底是谁要害你,是谁要害咱们母子!”
“反正不是三弟。”二皇子赌气似的讲出这句,背过头,消化着自己那已经快冲上头顶的愤怒。
太蠢了!也不知哪个蠢货将昨夜的事情传进了宫中,自己正因为要回去想对策才没有连夜进宫,也想着瞒着母妃,结果没想到母妃还是知道了。
知道也就罢了,您告状该哭哭,别说是谁啊,等着我来揭露不行吗,非要把凶手说成是一看就不可能的三皇子!
三皇子和恭妃就算是木头片刻成的,这一把火烧起来,也足够燎到自己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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