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乘在这死魂塔里这么久,已经习惯性地将所有东西的源头,都归咎于死魂塔。陆亦乘想要白缙帮忙,那么白缙也故意说出他也需要他帮忙,以此来达成一个互利互惠的局面。这样陆亦乘就会放松警惕,还顺道能够帮白缙完成扮演。
其余的事情,白缙不会再说了。
多说一句,就会被陆亦乘又窥视出别的事情来。所以这个时候,白缙拒绝交流,他也用军棍抵住陆亦乘肩窝,让陆亦乘不再逼近。但是这样小小的警示,对陆亦乘来说什么都不算。
他抵着那军棍,想要再次凑近过来,只是无论怎么样,白缙都不搭理他,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这样陆亦乘才没有继续靠近过来,他低下头来。
此时审判长的坐姿已经变成了交叠而坐。这个距离,这一只脚就几乎能够代替原先的军棍抵到他肩窝里。所能够见到的就是审判长那被军靴包裹的细瘦的小腿。
军靴的鞋尖是尖的。虽然审判长看起来并不矮小,而且瘦高冷峻,但好像他的脚却更小上一点。好像一只手就可以掌握。
他在思考,也好像在发呆。白缙也是没听见他的声音而睁开眼睛看他一眼,看见陆亦乘低着头,神色不明。见他大概还是在思考,就没理他。直到在谈判时间快要结束时,陆亦乘才回神过来似的:“我明白。”
“只要你需要我做的,我就会为你去做。”这是白缙听到的陆亦乘的最后一句话,因为谈判时间到了,陆亦乘又被执行者扔到外面去。白缙睁开眼睛时,眼前果然已经没有了陆亦乘。
只有一个执行者依旧站在白缙的身后。
白缙也想起原著剧情中,陆亦乘到底是怎么压制执行者的——执行者拥有分身能力,可分身的数量越多,执行者的能
()力也会相应均分减弱。
所以之前执行者分了二十多个出来,暴乱的死魂对执行者发动攻击时,会轻易将执行者压制。直到执行者的所有分身回到自己的本体之后,执行者才能够反控制他们。
在执行者分身的时候,正是因为能力被均分出去,本体就会比任何时刻都弱一点。只要这时候分辨出执行者的本体,对他的本体发动攻击,执行者就会完全被控制,无法保护审判长。此时也就可以完全诛杀审判长。
可是刚才陆亦乘的那一番话,他好像已经不愿意伤害审判长了,即便白缙说他需要进入他原先的规划当中去,他好像也不会伤害白缙。白缙只能想另外的办法让自己去死。
执行者无时无刻不保护他,就必须想办法让执行者得到压制。
白缙将目光落到执行者身上去。这样的举动好像被他认为,白缙想要给他下达什么命令,于是他就从后面站立在白缙的跟前。
他这样一站,白缙这样一坐,他高大得像座山一样。就算仰视他都能够仰得脖子疼,所以白缙又踢了踢执行者的膝盖。执行者在白缙的面前跪下。这样的视线总算感觉舒服了。
一整张鬼面具,完全无法知道执行者到底从哪里进行呼吸。又或许执行者本来就不是人,不需要一个出气口。正是将执行者的面孔遮挡得一丝缝隙没有,白缙想要知道他神态的机会也没有。
白缙只能先对他说:“我需要知道你的本体。”
既然只要分身,执行者的本体就会虚弱。那么那个时候他的本体就是弱点,这样的弱点是不能够被任何人知道的。白缙这样询问出来,本来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但是没想到,执行者在白缙说完这句话时,他的手指轻轻指了一下自己的喉结处。他的身形如此高大,他的喉结也很大,就坠挂在他的脖颈上。
白缙一开始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忽然看见执行者的喉结上有一颗痣。或许不是痣,而是什么痕迹。于是白缙感觉到好奇,就伸手过去。
似乎知道白缙要干什么,执行者将手放下去,白缙的手就能够直接掌握执行者的脖颈,从而使用手指摩挲他喉结上的这个黑色的、并不起眼的痕迹。在这样的掌握之下,执行者稍微将脖颈微扬了一点,白缙就更能够摩挲这个痕迹。
这里是咽喉,也是他的喉结,还有这个痕迹,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的弱点。他就这样将自己的弱点展露给白缙,甚至让白缙肆意触碰,用手指这样缓慢地摩挲。
他的喉结和弱点在白缙的手指下,他看起来很难受,但依旧保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