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声音在地牢中飘荡,荡开无尽杀气,云千若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额头上滑落三道黑线。
这昧着良心说话的死孩纸!
“你的节操呢?气节呢?风骨呢?”
迦叶看了她一眼,自动无视那鄙夷的眼神,下巴微扬,“被大黑吃了!”
长空:“……”
这应该就是小姐常说的,躺枪!
云千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算了!就当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听到吧!
转身走到白谦面前,他正被铁链锁着,拷在地牢中的石柱上,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看到云千若走过来,便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杀气与憎怒!
云千若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怎么?想尝尝传说中的一百零八种酷刑?”
“哼!”白谦阴声冷笑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云千若伸手揉了揉眼角,一副为难的样子,“哎——本姑娘最不喜欢残害生灵了!可惜,你为什么偏偏有被虐倾向呢?”
看着眼前少女一副为难纠结悲悯众生的表情,白谦红肿不堪的面容狠狠地抽动了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妖女!假惺惺!”
“啪——”
他话音方落,一块砖拍在了他的脑袋上,顿觉一阵天昏地暗,眼冒金星。差点被拍死当场!
云千若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块砖,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瞪着白谦,“本姑娘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淑女,你却非要煞风景!真是丧心病狂!”
话落,又是一板砖拍在了白谦的头顶。
也许是那一道板砖声太过响亮,原本有些喧闹的地牢一瞬间死寂一片,连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俘虏,刘喜刘述两兄弟,纷纷噤若寒蝉,满脸惊悚的表情看着云千若,脸上写着一句话:此女太过变态!一定不是人!
迦叶看着那块砖,又低头看了看袖子里的麻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用麻袋套人固然好玩,可都玩了这么久,嗯!下次他也要备一块砖头!要找个结实点的!
言子陌抬手轻揉了下眉心,如玉的眼眸中划过些许无奈,敛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这丫头!居然还随身携带着板砖!
“太凶残了!太阴险了!太没人性了!”
公子御看着那块砖,看着头破血流的白谦,感慨万千的摇了摇头,表情虔诚而又夸张!
只不过,他刚说完,背对着他的云千若反手一扬,一块砖凌空飞来,风声呖呖,杀气惊人!
公子御眼角一抽,妖孽横生的俊脸都僵了僵,“草儿,你是不是严刑逼供错了人……本公子是无辜的……”
控诉声中,公子御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顺便一脚踢向那块砖,只听得‘嗖’一声响,那块砖临时转了个弯,朝着刘喜飞去。刘喜顿时吓得惊叫连连,却可惜,他被铁链锁着根本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块砖越来越近,然后……
“砰——”
一声闷响,他直接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是他太弱,而是,这块砖被公子御那样一踢,可谓是威力无穷!自古武艺高深者,随便一片飞花细草都可伤人,更别说是块货真价实的砖头!
看着满头鲜血,不省人事的刘喜,作为他亲哥的刘述顿时怒不可遏,“你们这些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变态!不是人!你们草菅人命,禽兽不如!”
他怒发冲冠,情绪激动,奈何被铁链锁着,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大声叫骂,“你们这些禽兽!虐待战俘!你们不得好死!摄政王一定会攻破宛城,杀得你们片甲不留!还有云天那个混蛋王八蛋居然纵然属下……”
叫嚣的怒骂尚未完,却在中途化作一声惨叫。
一块砖凌空飞来,以闪电之速砸上他的脸,整块砖就那样盖在了他的脸上,汨汨的鲜血顺着砖块的边缘流下,殷红刺目。
砖块缓缓落地,露出了刘述面目全非的脸,一眼望去血肉模糊,怎一个凄惨了得?
刘述疼痛的浑身颤抖,却仿佛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野兽悲鸣般的呜咽。